在书房外的沈秋远听到了父亲和赵爷的谈话,他进来说:“爹爹,既然京城有关系可以解忧,孩儿可以去找黄进巡抚大人的公子,让他帮忙疏通。”
“你不能插手这事,父亲说这话是没有办法,倘若我把关系说得近了,岂不是找我们帮忙,京城之远,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了的。况且皇上亲自关注的案件,如果办得不好,就是自找麻烦”沈南感慨地说道。
沈秋远有些惊愕,对眼前一向怯弱的父亲有了全新的认识。
赵大成回家之后,便与二兄弟密谋,可是想来想去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这些年,赵大成主要守家经营,关系基本就在寿阳及周围;赵崇武只知道习武喝酒,交接的都是酒肉朋友;赵德伦到是经常外出,可惜他为人老实,不善交际,几乎没有可信可用的朋友。
赵崇武感到有些恐惧,因为此事跟他关系最大,如果翻案,势必会牵涉到他,为此他是心急如焚。晚上去八仙楼喝酒浇愁,正好钱三位老板也来喝酒。由于赵家的事情,赵崇武也没有心情经常去钱业会馆和酒楼喝酒。今日得见,两人你拚我赶,喝得是天昏地暗。赵崇武酒后终于吐出对命案的焦虑。钱位听了,突然来了兴致,非得让二爷再喝两碗。
“钱老板,你兄弟欺负人啊,见兄弟心情不好,趁人之危,爷早晚不会放过你。”
“二爷,你误会了,我钱位想帮你啊,我这有关系,如果你喝了,我就带你去找,一定能帮上忙。”钱老板肯定的口气,不知是否是酒话。
三言两语下来,二爷还真是喝了,不过是酩酊大醉了。第二天,赵崇武醒来,已经忘记这档事情,可钱老板却找了来。原来钱老板有个远房表哥在京城做官,是政通司参议。政通司并无实权,参议也是个五品官,他们掌握着内外奏章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一向被视作“清水衙门”。可是据说政通司也有另案,倘若得罪政通参议们,说不定就将谁的事情捅到皇帝这里去,所以也不能小瞧了。
经钱老板这一说,赵崇武抱有一线希望,经大哥同意,赶紧催促钱老板一起去京城。
赵崇武和钱三位择日行船北上。说来这一路也是辛苦,赵崇武承担所有费用,还每日好酒好菜伺候着。路过繁华之处,两人还登陆走访,遇见看得上的女人,还要饱餐一顿。这走了二十多天,总算进了京城。
这钱老板远房的表哥叫卢居贤,家在一座小四合院内,看上去这条件也属于一般。因为与钱多年不见,也没有什么感情,初次见面也不太热情。赵崇武知道,这时候光凭亲戚关系是没有用的,拿出浙江湖州最好的丝绸,并邀请到最好的饭店边吃连忙谈,这卢大人顿时喜笑颜开。这卢大人平日手头紧,上好的饭店更加难得。他便指了一家“月上高楼”的名店,带着老婆和二个孩子都去了,让她们享受一下。酒足饭饱之后,钱老板和赵崇武在客栈住。到了第二天,卢大人新自来到客栈问询。
得知是安慰寿阳的命案时,卢居贤的脸有些沉了下来,有些责怪钱三位的神色,这让赵崇武有紧张起来。
“但凡有命案,皇上必定亲自过问。”卢居贤慢慢地喝着茶,低声说道,“此案随后会呈报上来,本官自当留心察看。但是,事前疏通恐怕不行啊。这样,此案待我查询一番再说。”
过了一日,卢居贤又来到客栈,说道:“此案我已经通过大理寺查询,赵家前后供述不一,皇上非常生气,下旨彻查,此案卢某帮不了。”
听言,赵崇武心头就像浇了冰水,彻底失望了。但是想到日后翻供吐出真相,自己必然身首分家。于是乎,他单腿下跪,双手抱拳道:“卢大人,赵某千里而来,实在是没有办法,烘板致死三人,赵家虽有所责任,更愿意息事宁人,请大人为家乡人帮一次忙吧,赵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卢居贤平日里处理各省诉讼,与各省都有交往,确实可以说上话,他也听说过赵家的实力,也想帮这个忙,趁机赚些外钱。之所以显出为难之色,是想让赵家更增加些压力。果然,他的推辞起到了作用,赵崇武一下子拿出了三千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