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桑吉听着大哥的讲述,他含着泪叫着自己的大嫂。
“桑吉,大嫂对不住你。”看着眼前的桑吉,大嫂情不自禁地在摸着他的脸,哭着自责地说道。
她在仔细地端详着已经长大成人的桑吉,极力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出小桑吉在这些年里,所经历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她太自责了,做嫂子的也太食言了。当初,在阿爸、阿妈面前说的话,她一件也没能做到。
“大嫂。”桑吉看着一直流着泪,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地看着自己的大嫂,他的泪也是默默地流着。
“你大嫂对我哭着说,不能就这么让桑吉走,我们也跟他一起去!我忙去驱赶牛和羊,一直在延着你走去的方向,紧紧地追赶着……”大哥说话的声音也在哽咽,他在讲述着和桑吉分别时的情景。
“唉!也就在这时,一场暴风雪铺天盖地就下了起来。嗖嗖的西北风卷着漫天飞雪,推着我们不停地在往前跑。我们已是身不由己,被风推出去很远很远。风雪过后,我们也迷了路。眼前白茫茫的远近都没了你的踪影,已不知你的去向。后来,我们记起你曾经说过,想要到太阳的家乡去,我们便延路一直向东,边走边打听,一路走走停停,可再也没了你的消息。我们还以为你……”大哥回忆着,痛苦地说着,堂堂的男子汉,也是不停地在擦眼泪,也在为自己没有照顾好桑吉这个小弟弟自责不已。
听着大哥的讲述,那和哥哥们分别时的情景,又展现在了桑吉的眼前。那一刻,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生离死别的情景,对于他简直就是天塌地陷!也就是那次分别,他还差差儿丢了性命。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来,大哥、大嫂一直都在寻找着他。只见他,两手在自己的脸是抹了一把,“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大哥、大嫂面前,他拉住大哥的手,仰头看着他们,说道:
“大哥、大嫂,小弟回来了,小弟来看你们了。其实,我们离的也不是很远,只是我们始终没能碰面。小弟现在很好,今天,小弟还带来了你们的弟妹。”
碧珠听着,也是一直在擦着泪。见桑吉跪在了大哥、大嫂面前,她也随之跪下忙叩头施礼,并自我介绍道:
“大哥,大嫂,碧珠这里有礼了。”
大哥、大嫂擦着泪,忙上前在搀扶起桑吉和碧珠。大哥说:
“都活着就好,没想到你也娶上了媳妇。要是你二哥也在,该多好,他们的孩子也该很大了。”
“是呀,他们那个孩子应该有六岁了吧。比我们的小卓玛要大上两岁才是。”大嫂也在回忆着说道。
“小卓玛?”这个时候,桑吉才想到那个儿掀着门帘,在叫阿爸的小姑娘。她正贴在大嫂身边站着,不知道情况的她,一直睁大了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大嫂把小卓玛揽在怀了,在和孩子介绍着说:
“这是你的叔叔,他叫桑吉,快叫叔叔。”
“叔叔好。”
“小卓玛好,多好的一个孩子。”桑吉看着小卓玛,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摸着孩子的头,高兴地说道。
“这位是你的小婶婶。”
“婶婶好。”
“小卓玛好。”碧珠拉着小卓玛的手,慈爱地看着孩子,微笑着说道。随即,她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一只玉镯,放在了小卓玛的手上,说道:
“小卓玛,这是婶婶给你的见面礼,等你长大些,把它就带在你的小胳膊上吧,一定是很好看。”
小卓玛还有些陌生,她看着自己的阿妈,躲闪着不肯收下。大嫂也在推托。
“大哥,大嫂,你们就让孩子收下吧,这是她婶婶的一片心意。”桑吉在劝着大哥、大嫂。
“卓玛,既然是你婶婶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婶婶的一片心意。”孩子的阿爸也在劝说小卓玛。
有了阿爸的话,小卓玛又在看着阿妈,阿妈也顺着孩子阿爸的意,对小卓玛点了点头。小卓玛这才胆怯地,接过了那只带着绿色花纹的玉镯。小卓玛看着这只玉镯,高兴地在手里把玩着。
看着小卓玛,桑吉心里也在想着二哥的一家。二哥的孩子应该比小卓玛更高些。说不定,他们还真会有了第二个孩子了。想到这儿,桑吉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大嫂从牛皮口袋里拿出一点干肉和奶渣发给了每一个人,算是晚餐了。小卓玛小手捧着几小块阿妈分给她的干肉,举着送到了碧珠面前,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