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刚才醉卧墙角酒桌上,又被欧阳湛爆喝惊醒的那个儒衫山羊胡男子。
冉岷赶紧起身行礼,听韩奎口气便知这就是私塾的齐先生。
“在下齐回冬,冒昧问一句,两位是书院夫子教习还是普通学生呀?”
看其样貌气度确实是有学识之士,虽然也是醉眼朦胧,手里还拿着酒壶酒杯。
还是那句话,读书人嘛,不喝点酒怎么写出好文章?
将进酒,杯莫停。
方志给韩奎使了个眼色,两人拿起酒杯去别的酒桌挤挤去了。
这又来一位读书人,还是位私塾夫子,估计一会要谈论学问,继续在这一桌坐着太难受了。
“华夏书院学生冉岷见过齐先生,我身边这位是书院教习欧阳湛。”冉岷微笑行礼说道。
齐先生有些惊讶,这个醉死过去之人竟然是书院教习,教习竟然这么不靠谱?
堂堂书院教习为人师表,可这欧阳湛一点也不注重形象,就这样醉卧酒馆成何体统?
齐先生有些生气,他虽然不是书院肄业,但是对华夏书院的教书育人,选拔人才的方式很是推崇。
万万没想到这书院教习竟然如此做派,让他很是失望。
齐先生忘记了自己刚刚也是醉卧酒桌,还是欧阳湛一声爆喝把他喊醒的呢。
还有脸说别人不靠谱。
“欧阳教习是我书院专职教授击技剑术的教习。”冉岷看着齐先生的表情有些失望的样子,便补充说道。
哦~我就说嘛,不过是个体技教习呀,难怪如此随意,定然是位没读过几本圣贤书的江湖莽夫,无需与他计较。
“贵书院的书生甚少来这栖草小城,不知二位来这贵干呀?当然齐某只是好奇而已,不便告知自不强求。”齐先生微笑问道。
这齐先生直入主题,看来是个直爽人。
“学生只是路过,在驿馆暂住一夜,明早就会离开。”冉岷如实回答。
齐先生脸上浮现失望之色,然后摇摇头强打笑容说道:“路过好,路过好,想来这小城也没什么可值得专程跑一趟的,来喝酒,喝酒。”
冉岷拗不过齐先生,只好满一杯。
虽然在微笑劝酒,但冉岷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酸楚。
冉岷有些疑惑,不知齐先生为何有如此表现。
“早就听说齐先生桃李满园,学生很是敬仰呀,能在此见到齐先生此生无憾。”冉岷和齐先生碰了酒杯,只抿了一小口酒客套说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帽子谁都愿意戴,这是跟李准学的精髓。
“哎~谬赞了,齐某不过是一个私塾的破落教书匠,哪里称得上桃李满园,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教书育人倒是在其次。”齐先生一口喝干杯中酒说道。
他倒也是个谦虚实在的人,毫不作做掩饰。
冉岷见齐先生不拿捏夫子先生的架子,而且如此的洒脱对他顿生好感。
“对了冉岷,你在书院哪个学斋求学?我曾经拜访过贵书院,每个学斋都进去过的。”齐先生兴致盎然的问道。
他对学院的分斋教学很推崇,谈起这个话题便来了兴致。
“额…”冉岷一时间愣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
修行学斋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就像聊天时人问:你是哪里人呀?
你的回答是:我是xx山上修仙宗门的。
总让人感觉怪怪的,冉岷一时语塞。
“这还要保密?”齐先生挺纳闷的问。
“这倒不是,只是…我是武备学斋的学生。”冉岷念头急转回答道。
倒不是因为修行学斋是什么秘密机构,主要是因为普通人对修士过于敏感。
冉岷担心自己如实回答估计和齐先生就没的聊了。
而书院那么多奇怪的分科学斋他几乎都没记住有啥,更别说学习了。
他又不是李默那个全学科变态胖子。
武备学斋的知识他跟着方志和霍光学习了一点,估计也能忽悠一下门外汉。
所以只能谎称是武备学斋的学生。
“哦哦,甚好甚好,南越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战事随时可能爆发,正是用人之际,学习武备好呀,来来喝酒。”齐先生有些敷衍的赞赏说道。
哎呀,从你嘴里就没说出个不好来。
可我这么感觉你看我的眼神没那么亲切了?
估计真把我当成没读过几本圣贤书的莽夫了。
冉岷只抿了一口酒便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