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复兴社特务处天津站的站长办公室,付可乐和李锦华将两封信交给了王智祥。这两封信是同一个人写给天津商会会长刁竹林的,那人是著名的日本间谍头子,土肥先二。土肥先二在1931年曾任日本在天津的特务机关处机关长,任职期间就开始和刁竹林有了勾结。
这两封信是土肥先二在去年从日本重新回到中国,并且就任奉天特务机关长时写给刁竹林的。在信中他感谢刁竹林提供的天津军事、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信息,并且希望他配合日本准备在华北建立第二个伪政权的计划,事成之后会以伪政权中的重要职位答谢他。
信中提到的这个计划,应当就是张景尧、孙船芳去年赴北平准备进行的那一个。后来此计划因为复兴社行动处成功刺杀了张景尧而胎死腹中。
撇开这个计划不谈,可以确定刁竹林已经成为日本奸细,是个狗汉奸,铁证如山。而且,刁竹林身为天津商会会长,很容易造成极坏的影响,让平津地区的局面进一步恶化。
王智祥随即将这个情况电告南京戴处长。当天晚上,戴处长回电:刁竹林叛国,证据确凿,危害极大,命令灭杀。行动以谨慎低调为宜。
刁竹林只是一个六旬老头而已,王智祥觉得情报组足够完成锄奸任务,不需要行动组的介入了。这样知情者可以保持在最小的范围,更能符合戴处长的要求。
有李锦华这个识途老马在,潜入刁老头府内并且接近他,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无声无息地杀死老汉奸,而且不留后患。两个杀人医生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用迷药再用毒药。迷药由李锦华“燕子李三”老字号负责提供,毒药则由两位医生新立项目全力研发。
王智祥和付可乐这两位医生首先将毒药开发项目的重点确定为:蓖麻毒素。此毒药具有毒性极强(成人静脉注射致死量只需7毫克),原材料蓖麻子价格低廉且来源广泛的优点。在两位医生通力合作、废寝忘食地工作,仅仅用了两天两夜就用简易方法提取到了足够毒杀数十人的液态蓖麻毒素,真不愧是杀人名医。
累坏了的两位医生好好休息了一整天,决定于第二天凌晨动手。王智祥非要亲自参加行动,美其名曰这样知情者范围真正最小,付可乐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1934年8月2号凌晨1点,王智祥、付可乐、李锦华三人开始针对天津商会会长、汉奸刁竹林的锄奸行动。王智祥负责开车接应,李锦华负责引导潜入,付可乐负责执行毒杀。下车前的一刻,付可乐默念:我是中华子民,必担复兴之责。
李锦华和付可乐两人是相同的打扮,全身黑色夜行衣、黑色面罩。李锦华带头从上次的路线潜入,付可乐尾随其后。刁府内并无任何巡逻的力量,距离李锦华上次的窃案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刁府早已经重新松懈了下来。上一回刁竹林失窃的财物数量很少,作为天津商会会长,他懂得钱财还是存在外国人的银行比较安全。当时两份土肥先二的来信被盗,的确让他好一阵心慌,然后他看到了李锦华留下的白色纸燕子。他推测“燕子李三”未必会去读这些信。果然刁竹林提心吊胆过了一些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的心也就慢慢安定下来了。
李锦华很快就顺利找到了刁竹林的卧室,他舔开窗纸,将右眼凑近,确认了刁竹林在屋内。然后李锦华就用吹管将他自制的独门迷香送进屋内。付可乐看了看表,陪着他在屋外等了几分钟,再由李锦华撬开房门。李锦华留在门口望风,付可乐独自进屋。
屋内的大床上睡着汉奸刁老头和他七个小妾中的第六个,两人的呼吸都极为沉重,李锦华的迷药效果极佳。付可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铁皮盒子,打开后取出一管注射针剂,抄起刁老头干瘦的一只手,极为熟练地将针剂注射进了老头手背上裸露的静脉中。数秒之内,这个罪该万死的卖国贼的生命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了。
行动顺利完成,参与行动的三人平静地返回住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当他们心满意足地安睡,陷入各自的梦乡的时候,在遥远的欧洲,西特勒被任命为德国元首。而他将带给无数人真正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