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日谍小李被放出来的时候,付可乐会安排人把他监控起来。正好借他练练兵,说不定还能有别的收获。
一回到站里,恰逢申请的那三楼黑色福特轿车提前送到了。王智祥一声令下,天津站几乎全部人马分乘三辆车,气势汹汹前往袁武的窝点。
那恶霸袁武,是天津四大恶人之首,无恶不作,罪行累累。他本来就有两个干爹,一个是青帮的长辈,一个是地方的军阀,现在又投靠日本人,活生生的“三姓家奴”。
只不过袁武这些势力后台只能拿来欺负平民百姓或者其他的流氓团伙,对上复兴社特务处天津站的时候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蒋校长忌惮的是日本人本尊,日本人的走狗他还是敢杀的。
王智祥上次来找袁武的时候是穿西装的,这次穿的可是少校军装;上次他是一个人,这次他是带着三车荷枪实弹的军人。给袁武带来的压力完全是天差地别。
王智祥冷冷道:“看来我上次对你说的话白讲了啊。”
袁武卑躬屈膝道:“我哪里敢不听王长官您的话,我真的没有再去招惹勇利碱厂。”
王智祥冷笑道:“你不去惹勇利碱厂了,掉头来招惹我?今天闯到我家里的小毛贼不是你派去的?”
袁武大骇,连连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派的。小人绝对不敢。”
王智祥再次冷笑道:“不是你派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袁武心中大惊,嘴上还在坚持道:“真的不是小人做的,请王站长明察。”
王智祥道:“怎么察是我的事情,我想怎么察就怎么察!上次对你太客气了,这一次…”
袁武听明白了王智祥没说完的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今天不出血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他强装笑颜道:“王站长您先喝口茶,我去去就来。”
王智祥也不拦他,也不说话,慢悠悠端起茶杯喝茶。
过不多时,袁武捧着一个紫檀木大盒子回来,小心地摆在了王智祥身边的茶桌上。从他颇为吃力的样子可以推测这大盒子份量不轻。
“一点心意,请王站长笑纳。”袁武媚笑道。
“这还不够。”王智祥懒洋洋地说道。
袁武吃了一惊,看都没看就说不够了,这得是多大的胃口。
王智祥正色道:“你还得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去招惹勇利碱厂。”
袁武心想,老子为这事已经得罪了特务处这样的阎王爷,亏出去这么一大笔钱财了,再去惹勇利碱厂,我有那么傻吗?既然真的想息事宁人,绝不再招惹勇利碱厂了。他就觉得写份保证书也没啥大不了的,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袁武命人拿了纸笔,开始写那保证书。袁武书读的很少,但是斗大的字还是识得十几箩筐的。所以他费了全身的力气,还是写成了一份能让王智祥接受的保证书。
王智祥放下茶碗,站起身警告道:“此事到此为止。若是你违背保证,后果自负。”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那紫檀木盒子则被护卫在边上的行动组组长曾策少尉端走。
袁武目送着王智祥一行人离去,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叹了一口长气。向来只有他勒索别人钱财的时候。虽然他也有主动送出去钱财去孝敬,但他从来没有被人勒索过。他越想越不甘心,就决定去找日本人去诉苦。他想日本人就算不补偿他损失的钱财,他也得让日本人知道这事,也许能从其他方面得到补偿。
袁武带上几个随从,上了一辆车,就去找他的日本干爹了。
他的车开出去不久,就被另外一辆车尾随跟上了。后一辆车里,是行动组组长曾策和他手下的两个组员。
曾策他们一直跟着到了日租界。他们看到袁武进了一间二层小楼房,又看到他在一刻钟之后大声骂骂咧咧地出来。难听的骂声引得边上好几个日本邻居注意上他。其中一个大概能听懂中文的日本人还出言喝斥了袁武,吓得他慌慌张张离去。
随后曾策他们设法小心谨慎地进行调查,从侧面了解到,屋主是一位独居的日本企业主。远藤博义,今年50岁,是天津日资企业津藤精细化工厂的老板。他有一个广为人知的爱好,喜欢画画,画各种道路、建筑、景观、山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