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谬了——!”
洪亮又显悲沉的吼声穿透黑夜袭上云端,无法接受的土地公咆哮出声。
侍婢有些恍惚地点点头,轻叹道:“是的,非常荒谬。奴婢也是,直到现在还无法接受,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失常的事呢?不灭的灵魂在寻找寄居的身体,相当可怕。”
侍婢倒吸了口凉气,身体在哆嗦,神情凄绝,她是真的惶恐,连语调都变了,“暗主说他是从曾经的主人那里得到了如此逆天的能量,永葆灵魂不灭。只要借助于黑珍珠释放出的暗能量,就能达成躯壳置换。”
侍婢空洞的眼神瞥了眼因震惊而僵硬的老头,然后望向森冷阴沉的墓穴,继续说:“暗主如今的那副躯体已经不能用了,如果老爷您见过就会明白,他那副身体实在是又老又残,已经枯朽得只剩下白骨,用了两百年的躯壳,如今还能动也算是奇迹吧……”
墨黑的夜色阴冷森寒,一股浓郁的。
土地公如鲠在喉,胸腔受堵,感觉这个世界在崩坏。
一个死掉不知多少年的鬼魂在作祟,企图靠着恐怖的暗能量颠覆世界……
冷风冰寒,风力却不大,侍婢的发丝微微飘摇,转向土地公,眼神有些悲凉,声音透着沉郁,“老爷昨日问奴婢到底是哪颗棋子,不瞒您说,奴婢也不清楚,若硬是要套个称号,唯有“士”一说,只能围着“将”转,说到底,奴婢只是一个受禁之人,无法逃脱。”
土地公凝眸望向眼前的女子,不知其用意何在。
“你为什么对老夫讲这些?”
“正如老爷方才所言,奴婢是来劝退的。请你们离开吧,这场决斗你们不可能会赢的,枉送性命很可惜。”
侍婢说这话时语调极为苍凉,甚至有些惶恐,最近她莫名其妙添了许许多多的杂绪,无数似梦非梦的片段袭入脑海,有时因为过于用力厘清是真是幻而头痛不已。
土地公冷锐的双眸迸出慎人的冷光,铿锵道:“那老夫坚决不离开呢?”
傲然的老头一副雷打不动的强悍姿态,他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加入战场。
侍婢似乎早有所料,空洞的眼神开始透出些情感来,但复杂得让人难以揣摩其意图,末了,她有些难堪道:“那不知老爷能否阻止暗主换命?奴婢无能,不敢逆暗主的意。”
一股不详预兆让她惶恐不安,要么阻止不相干的人干涉暗主的换命过程,要么……阻止暗主换命。
她总觉得墓穴里的恶鬼会要了暗主的命,那就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侍婢的话让土地公始料未及,他惊愕地望向黑夜中的女子,即便他的目光再锐利,也无法看透这个女人,她似乎被包裹在浓重的黑雾当中,很迷。
愈是想剖析她,愈让人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