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年,太上皇在备受煎熬的同时,还要绞尽脑汁说服不相信奇迹的父皇以及心腹大臣,本以为熬过那段黑暗,曙光就会普照。
却不想……
太上皇又一口晦气吐出,没想到他最终还是逃不过当皇的命。
晦气之话他不想不多说,转而说起霄烙王的胡来,“那个疯子闯出了焰国后,竟脑抽地直接冲入曲国的皇殿,在他脚尖落地的刹那,‘噌噌噌’的锋利武器以他为圆心,绕出了一个寒光凛厉的圆,腹背受敌的他竟还敢大言不惭地向曲国国王道明身份及来意,那锋利的圆又缩紧了一圈,寒光不但从锋利的刀刃折射而出,硕大的殿堂之内,每个人都目露凶光,曲国国王的隐忍与仁慈,似乎早已被皇兄一而再地硬闯与诱拐所虚耗殆尽,那一刻,他只想将仇国的太子来个万箭穿心……”
听到这,皇上与齐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太上皇陷入沉默状态,殿内一片沉重的凝肃感,两人并没扰乱太上皇的思绪,提着一颗忐忑的心耐心等待他的后续。
不一会,太上皇苦笑着叹了口气,嗓音中透着自豪,继续道:“皇兄上演了一波‘是我早死’的风骚操作,逆风反杀,不但突破重围丝血逃生,还……”
说到最后,太上皇莫名悲痛的停顿了下来。
但少帝似乎只注意听声,丝毫没注意太上皇的脸色,他顿时亢奋得要跳起来,一腔热血等待后续。
融入背景板的齐逸却不禁蹙眉,霄烙王虎穴脱险,凯旋而归,明明是一件值得大肆庆祝的好事,可瞅着太上皇的脸色却愈加阴沉,愁容中添了一抹风雨欲来的沉闷且危险之感。
等待良久,太上皇厚重的嗓音终于开启,不期然添了一抹悲怆之色,“如果只是他自己回来,那真是妙不可言,可偏偏他不是一个人回来……”
齐逸呼吸骤然一乱,连带一腔亢奋的皇上也惊愕一怔,两人在半空中交换了一个会意又略显慌乱的眼神。
太上皇低沉嗓音仍在延伸,而另一个出现在皇城的身影,早已呼之欲出……
歌沫伊。
两个年轻男子兀的吸了一口冷气,背脊莫名攀上了一股凉意。
霄烙王……竟将歌沫伊带回皇城?!
即便早该有此觉悟,可两人却仍莫名的发怵。
太上皇凝肃的眸光瞥了他们一眼,沉吟着扬起一抹无声的苦笑:“你们猜想得不错,歌沫伊就是那个时候被皇兄秘密带入了皇城,身负重伤的他不但突破重围成功脱险,竟还能将歌沫伊一并掳走,那波操作,还真是秀翻全场呐……”
太上皇的慨叹声透尽自豪,可转瞬又跌落沉痛的回忆中,痛惜道:“两人继而亡命天涯,还颇显惬意,逃亡不忘游山玩水,若是曲国肯善罢甘休,他们恐怕仍过着神仙般的逍遥生活,但曲国日益增添的精锐追击兵令他们无所遁形,逃亡了两年后,皇兄想到了一个能躲避曲国追击兵的安全领域,”说到这,太上皇顿了顿,沉声嘶吼道:“那疯子想也不想,就将歌沫伊秘密带入皇城了!”
猜想得到证实,两个年轻的男子又一口冰冷的凉气沿着鼻腔渗入肺部,交换了一个更为凝重诧异的眼神,尔后双双望向太上皇,迫切想要得知故事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