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快欢脱的回答让宁空瞬间坠入冷窖中,脸上洋溢的清浅切盼还未匀开就僵冷住了。
一根筋的绿荷不但没察觉到宁空的异常,还说上劲了,歪着脑袋庆幸道:“少爷转身就走了,好在少爷走后没多久,小姐您就回来了,不然奴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觉得齐逸不去追查黑玫瑰的行踪是件妙事,可宁空却因他的冷漠而莫名失落,即便深知,在齐逸眼里,黑玫瑰与乞丐姑娘是有别的,但她仍希望,公子对黑玫瑰至少怀抱一丝,热情……?
不过,落寞中的宁空又不期然记起,在朦胧的睡梦中,他曾说要去找另一位姑娘理清复杂的情感,可怎么一转身就又来试探她的虚实呢?
……
果然,爱神只致力于将智慧驱逐,让爱纯粹而略带傻劲。看,多傻的一对啊!
正当宁空纠结着是在宁侯府静静等待他的逮捕,还是以乞丐姑娘的身份主动投案自首,又抑或是再次用黑玫瑰的身份,跟他来一场可歌可泣的谈判时,一把低沉的男中音将她唤回了神。
“空儿。”
循声望去,父亲正向她走来。
“爹爹。”宁空赶忙起身去迎接。
绿荷忙替宁侯爷斟了茶。
两父女父慈女孝地寒暄着,为接下来的事件作引言。
是的,宁空非常清楚父亲的作风,没事绝不会来找她空谈心,脑袋飞快地转了一圈,搜寻最近父亲跟她说过的“大事件”,可她还没来得急回想,父亲就揭盅了。
“空儿,你好久都没见过安侯爷了,明日陪爹爹去见一见?”
经父亲这么一提,宁空瞬间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跟安大少爷的相亲会呀。
宁空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但看到父亲略显难为情的模样,又不忍心推,毕竟也是自己答应在先,现在才来闹别扭,实在说不过去,就爽快地点头了,“好的,爹爹。”
望着利落点头的宁空,宁仲不免一顿惊愕,为难的神色愈加浓郁,他之所以为难,并非跟以往那样,担忧小女爽约不见人,而是他本人早就在打退堂鼓,只是被好盟友所逼,不得不来催促女儿一番,盼着女儿的任性拒绝,好让他找到推脱的理由。
却不想……
宁空竟爽快答应了?没道理呀!
自从那一日带着试探的游说而来,却得到宁空的爽快答应之后,宁仲心底便莫名地对半老的男人安止夕起了芥蒂,本想着他名声甚好,洁身自好得如同个僧侣,宁仲也不好诸多挑剔。
可不想,最近民间却在流传安大少爷整日流连在烟花之地,大有在那安家的趋势,虽说现在收敛了些,不再光顾那种场所,但曾经的污点却仍让宁侯爷甚为不满。
初时,宁仲还以为此等放浪的传闻只是中伤的流言蜚语,不想,好家伙,连他的心腹都好几次看到他从怡红院走出来。
不过,不提到浪荡犹自可,一提便扯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