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好比恶狼一般,双目通红。
段思贤在后面听得这话,满意极了,哼着曲,背着手,朝为他生子的小杨妃宫室走去,这小家伙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唐肃严此刻恨不得捅死卫国主,原本以为可以借势让郑国复国,可如今这是把郑国放在火上烤啊!吃了人的老虎,岂会善罢甘休?
钱不用皮笑肉不笑看向郑密:“不知郑侯意下如何?可愿与卫一同复国?”
郑密笑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唐肃严道:“若是陈国能助郑国复国,郑国也愿永为陈国属国。”
郑密脸色骤变,瞠目结舌的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相国,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此话一出,不管将来如何,陈国绝对不会轻易作罢!不是自己的郑国复来何用?
他只知道不能说这话,却不知道不说这话结果会是如何。
段栖梧大喜,立即取来笔墨,三方拟定文书,把事情定下来。
段心烈见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栖梧出风头。
中午时分,段思贤便传下令来,两月之后,出兵北上,诛杀姬长生。
散朝之后,唐肃严跟在郑密身后不停的说着什么,郑密怒气冲天,狠狠的推了唐肃严一把,可伶唐老头一把年纪,摔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然起不来。
陈国文武看的嘻嘻哈哈指指点点,段栖梧把他扶了起来,为他拍去灰尘,劝道:“唐相,郑侯心胸如此,怎么对的起您千里追随,尽心侍奉?”
唐肃严苦笑道:“我都把郑国买了,国主没能杀我,已是仁至义尽了,岂敢奢望其他?”
段栖梧道:“父王求贤若渴,陈国若得唐相相助,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以后青史留名,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史书之上定会有我的,可惜是恶名。”唐肃严叹道:“似我这等卖国奸贼必须好好记载,传之后世引以为戒?”
“唐相说笑了。”段栖梧不以为意,随口说了一句。
唐肃严佝偻着身子,孤独的去了。
段栖梧没有时间去感伤,他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要伐武这件事情办的漂亮,老八再也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威胁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陈国朝堂发生的一切只半月时间就传遍了天下。
尽管郭谦早已有心理准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仍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武帝眉头紧锁,他虽然沉迷炼丹,不喜朝政,可也知道此次关系道武朝存亡,一个应对不当,武朝说没也就没了。
惹了祸的姬长生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大热天里,裹了一件厚厚的棉衣。
武帝本欲说他几句,看他那个样子,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能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吗?”郭谦问了一句。
姬长生一阵剧烈的咳嗽,姬明月赶忙上来为他捶背。
良久之后,姬长生虚弱道:“跑了卫国主是我大意了。”
郭谦道:“他跑与不跑,相差的只是时间问题,他都已经把卫国给你了,何必做到如此境地?”
姬长生道:“国内已经空虚了,若没有卫国钱粮,老师您能坚持吗?”
郭谦沉默不语,姬长生说的是实情,若没有那笔钱财,武朝内部必乱。可夺了卫国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姬长生道:“陈国不是想要卫国吗,我给他;姜国难道就不对郑国有兴趣?我也给。便是他们要这皇宫,我也可以给。这天下武朝早已守不住了,只要能给朝廷修养的机会,这把椅子让他们先坐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明月,只要我姬家还坐在这椅子上,就逃不了天下人的目光。”姬长生拍着弟弟的手道:“我姬家坐了这天下已经两百多年了,便是真让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什么都不去做,就对不起祖先了。你要离开这旋涡的中心安稳蓄力,让陈姜两国分个高下,到时不论谁赢,也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强大,那时你便有收拾残局的机会了。”
“姜国萧武年少英武是你敌手;陈国段思贤看似仁厚,实则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一旦与姜国争斗失利,便会退回江南;谢至仁千年一遇的天才,却想染指政事,必被世家所害。淮国雌鸡司晨,必有内乱;至于燕国,就随他去吧。”
姬明月听着兄长的话,泪如泉涌。使劲的点头,用力的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
“老师,条件还是要和陈姜两国谈的,务必让他们相信,我武朝只求保全宗庙。”
郭谦点了点头。
“明月,以后就只有靠你了,罪州民风彪悍你要多听老师的话。”
“罪州!”
“罪州!”
姬明月与郭谦同时惊呼出声,没想到姬长生会选中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