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虽然比梦里出现的迟了些许,但到底还是在岑家炸响一声惊雷。
岑敛的随从浑身是伤自京都奔袭而来的时候,岑故本是躲着不见,可他带回的消息却让岑故瞬间跌坐。
岑敛被抓了。
上任不足两月便被打入死牢的工部尚书,这恐怕是大时有史以来头一个。
刘氏甚至直接昏死了过去。
岑家如今靠着岑敛才有曾经的辉煌,这消息一到,岑家那些整日遛鸟养花的祖宗都动了起来。
“这绝对是栽赃!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岑敛才当上工部侍郎多久,怎么就贪污了六十多万的银子?”
“先不说栽赃不栽赃,现在是先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行啊!”
“说得对,可是我们这把老骨头都在临安城,谁去?岑敦那身体,他哪能到处跑!岑故跟那些人也不熟啊!”
岑家原先的祠堂里,几个年过花甲的老太爷面对而坐,岑敦照旧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
刘氏守在门外等了许久没见人出来,也了解这些半脚进棺的老家伙脾性,情急之下竟然撞开门口的小厮,直接闯了进去。
“老祖宗们,求你们快拿个章法出来,老爷还在牢里呢,可不能等啊!”
她这一打岔,好些老爷子脸上都不太好看。
“敛儿媳妇,这里正在商量正事,你到外面等着。”
刘氏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人,“我知道这会儿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从京都到这里递消息要几天?老爷在京这么些年,他那些以前的恨他的同僚要落井下石怎么办?就算老爷性命没事,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老爷是个孝顺的,平日里对老祖宗们也是尊敬有加,求老祖宗们快想想办法,派个人去京里帮帮老爷吧!”
二房那么些人在外面,听见她哭,也跟着哭,一时间整个祠堂内外哭嚎声此起彼伏。
岑敦的脸色更是阴沉,看向刘氏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子。
真是为了岑敛也好,为了她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好,还是为了她的潇哥儿,刘氏第一次这么无所畏惧。
砰砰砰的磕头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人坐立难安。
“行了!起来说话,你这样能商量出什么结果!”
声音时从门外传来,带着威仪和震慑。
苗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来,“你就算磕死在这,也救不出岑敛!如今还会想想办法,看送谁过去京都打点,早些把他救出来为好!”
坐下之后,面对着众位族老继续道,“你们刚刚说的我也听到了,敦儿身体不好,肯定是去不了。故儿身为他的滴亲兄弟自然责无旁贷,可他这些年从没跟这些人脉接触过,别人买不买账还要另说。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原本吵得鸡飞狗跳的各位老祖宗看到她进来都选择沉默,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位老嫂嫂收拾,到现在依然怕她。
既然她说有人选,众人都看着她,等她说出名字。
“三房的衿姐儿,在我看来这次她出面最合适。”
离他最近的一位老太爷立即反对,“岑故不合适,那一个后宅的丫头就合适了?嫂子莫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
虽然后面的话声音小,但不妨碍屋里的众人听到,岑敦一个斜着眼给了老头儿一个诡异的眼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