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啊……就剩我这么一个老家伙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啦!”
岑子衿轻笑,“那说明您责任重大。”
“此话何解?”
“肩膀上住着那么多双眼睛,借着你的眼看大时的繁华盛世呢!”
老者先是一个哆嗦,又哈哈大笑,“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娃娃,说的那么渗人!会下棋么?”
“祖父指点过一点。”
老者瞪眼,“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会一点儿?铃铛,去取棋盘来。”
原来那小童叫铃铛。
铃铛鼓着圆圆的眼睛不动,“老太爷,这天寒地冻的,你要钓鱼,这鱼也钓上来了,你就和这位小姐进屋不行么?您是习惯了,万一人家生病了呢?”
老者一吹胡子,“你这小儿,没大没小!”
但还是从椅子上起来,暖手炉重重地扔到铃铛手里,负手执书而去。
岑子衿看着铃铛嘟嘴委屈的模样,拿过他手上的暖炉,又提上装鱼的竹笼,吩咐阿碗在这帮他收拾,自己去追了老者。
“先不下棋了,你会做鱼么?”
几间设计精巧的茅草屋,下面还藏了地龙,一踏进去,整个人都脚底暖到脸颊。
“会一些……会。”
“哼,去,先把鱼做出来,铃铛除了加水熬鱼汤,什么也不会!”
岑子衿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那铃铛才六七岁的年纪,做鱼,确实勉强了些。
“老太爷,谈三爷来了!”
铃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双手抄袖的青袍男子,闲庭信步,犹如在逛自家后花园。
岑子衿看了一眼,就拎上竹笼去找厨房,听见身后梅老爷子笑骂的声音,“你这小子现在还知道过年回来,得嘞,快过来陪我下两手,你今天有口福,有丫头给我们做鱼吃。”
岑子衿,“……”
您老人家这么骄傲,万一做的不好吃怎么办?
她自己丢脸不要紧,梅老爷子的面子也要丢的干净了。
岑子衿觉得手上的竹笼滚烫,骑虎难下。
厨房里一应用具和各种调料小菜齐全,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面前的活鱼。
她会做,但是,不会杀。
蹲在水盆前,看那鱼儿绕着盆转了一圈又一圈,岑子衿眉头紧皱。
阿碗过来的时候,她还保持着动作没动。
“阿碗,你会杀鱼么?”
阿碗诚实地摇摇头,“要不我去问问铃铛吧?平日里就他们主仆两人的话,梅老太爷不会,他就肯定会。”
岑子衿认可地点头,“你说得对,你快去问问。”
“哎!”
难得见小姐这么孩子气的行为,阿碗抿唇偷笑。
从她到三房也一年有余,难么多陷害算计,小姐总事事尽握掌心,想不到竟然会被一条鱼难住。
一盏茶的功夫,有脚步声走进,岑子衿抱着膝盖,盯着鱼盆,“问到了么?铃铛会不会杀啊?”
“我会。”
岑子衿愕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