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县外打得火热,城内却也不消停。
刘羽倒是没有诓李游放,城内确实有他们的内应。
只是这内应拢共不过二三十人,目的就是给黄匪大军充作耳目刺探消息,最多也就能放放火扰乱吕县军心,真指望这几个人能夺门放大军入内,翟镰先前可就不是那番说辞了。
妙真观内,百姓已经聚集了近千人,其中老弱妇孺占了七成。
“妙真观内米粮也不多了。它本来就只是为城中大户提供一个烧香祈愿的场所,菜肴都是现买现做的,米粮储备也只够百余人一月消耗,现在有千张口吃饭,而城中米店都已经关门,想要养活这么多张嘴力有不逮啊!”徐子舟满脸愁容。
“你预计齐家还有几天能把这个口袋合拢?
我怕等不到大军赶到,吕县就撑不住了!”姜铖问道。
徐子舟摇头道:“不好说啊!若只是前后夹击,从周围郡县抽调兵马也就这两天的事,但要想把四周连同山里都封锁起来,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完成!”
“半个月?吕县撑不到那个时候!”姜铖直言不讳道。
“不管怎么说,既然救下了这些百姓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夏兄稍待,容我想些法子!”徐子舟走到妻子身边,小声耳语两句。
谁知其妻只是温柔的点点头,随即便把那个迎他们到妙真观的奴才唤到身前。
不知徐夫人对他说些什么,便叫那个奴才跪倒在地,叩首不止。
徐夫人冷着脸喝道:“还不去做?”
“奴才……奴才不敢啊!”
“你不敢?那就换个有胆的人来做这个管事吧!”徐夫人轻描淡写道。
那人连滚带爬到徐夫人脚边,连声道:“二小姐稍待,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他起身后带上几名精装汉子,又叫了十几个身高马大的青壮男子,一道出了妙真观。
徐子舟回到姜铖身边,面有愧色道:“让夏兄笑话了!”
“徐兄何出此言?救百姓为大义,些许小节何必挂在心上?
倒是尊夫人几番让夏某刮目相看,若非女儿身当是一代豪杰,庙堂诸公看了也要自惭形秽啊!”姜铖这话倒不是客套,着实是徐夫人的表现确实当得起这样的称赞。
“不敢不敢!夫人她平时还是很温柔的!”徐子舟回头看了妻子一眼,眼中柔意万千。
“戴管事!戴管事在吗?县尉大人让我寻你,妙真观出些人去协助守城!”观外来了一队官兵冲着妙真观内喊道。
“咚咚咚”,见妙真观无人应答,那些官兵也顾不得冒犯,上前大力地扣动门环。
“戴管事不在,现在观里我做主!”徐子舟遣人打开门,他站在门口朗声答道。
为首队正皱眉道:“你是什么人?妙真观的戴管事呢?”
那队正向着门内看了两眼,见数不清地妇孺老弱躲藏在内,他立刻叫道:“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擅闯妙真观!
戴管事定然是被你们谋害了,是也不是?”
队正一喊,他身后的兵卒立刻拔刀朝向徐子舟,弓弩上弦瞄准其人,只待队正一声令下便把他射成筛子。
“住手!”那姓洪的护卫首领大喝一声,挡到徐子舟身前,丢出一块腰牌。
队正捡起腰牌后脸色大变,忙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