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悬圃宫后山,清风雅筑。
刘喜静疲惫地倒在藤椅上,道:“二龙,我地方就这么大,将就下。屋里小师弟正睡着,咱还是不要进去了,他人小,动作比谁都大。”
额前留着不羁长发的陈二龙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道:“如今已是三月,这半年来,我每逢闲时便与你们嬉戏,只当楚德和白宴是富家公子,而你是衣食无忧的天宗道长,倒是看低你了。”
陈二龙出身黄州农家,能成为天宗内宗弟子固然有实力,但最重要的还是运气好,遇上了人生伯乐,被老道姑相中带上了山。入宫祠成为内宗弟子后,更是带家中爹娘兄弟们住上了悬圃宫后山,生活安稳。期间,他付出的往往比大多人的两倍还多,毫无疑问在于出身。
陈二龙铁剑出鞘,对躺在椅子上的年轻道长说:“刘喜静,我们来比一场。”
“好的,来。”刘喜静趴在椅子上,伸出一只手,攥起拳头,后伸出一指,喊道:“八仙过海!”
陈二龙顿时无语,都这时候还想着划拳。“刘喜静,我是说……”陈二龙走近刘喜静,想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结果发现人的眼睛已经闭上,呼呼大睡了。
“唉,这样便累了么。”陈二龙走进屋里,取一件毛被盖在刘喜静身上,自己站立在清风小筑的湖面边,回想起修行的日子,“自己练剑,可是曾整整三日合不上眼。”他俞想俞是偏激,内心气闷,直至天将亮才离去。
第二天,醒来的刘喜静才发现自己耍了陈二龙一道,没法子,实在是太困了。
“师哥。”小师弟蹦蹦跳跳地出来,抓着刘喜静的裤腿,道:“师哥,我帮你找到了神仙姐姐,奖励呢!”
刘喜静闻言,心里一阵贱笑,“待会告诉你。”随后跟小师弟玩闹一阵,便把事情抛在了脑后。
不久,清风小筑来了位不速之客。甄楚德熟门熟路地坐在石墩上,开门见山道:“薛琪玉白宴要来声讨你,我帮你拦了。”
刘喜静一头雾水,“声讨我什么?”
甄楚德道:“别装了,陈二龙把昨天的事都跟我们细讲了一遍。御剑屠龙,好你个刘儿,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本事!”
“御剑屠龙?”刘喜静想了一想,难道是跟小师弟打败驭龙使吗?“你们怎么知道?”
“《悬圃宫志》上都记着呢:三月初七,刘喜静,御剑五十里,屠龙,乃还。”甄楚德继续解释道:“你可能不清楚,悬圃宫有个老头,只有一只眼睛,还是长在额头上的,那是只千里眼,能看清千里之外呢。”
刘喜静大为惊奇,难怪昨天围上来的悬圃宫弟子非要问自己什么屠龙秘术。
“总之,你先歇一阵子吧,当然,那些宫上的女弟子也都被我和白宴赶走了。”
刘喜静直翻白眼:“后面那件事有点多余。”
“你不会犯错吧,刘儿。”甄楚德坐起身,“这里可不是江南,你的身份也不比当年了。”
刘喜静无辜道:“甄楚德少说几句成不,都快把我诬陷成见人就上的采花淫贼了。”年轻道长拒绝向小师弟解释何为采花贼,将他赶到了书房,让他练练书法,顺带地帮刘喜静抄下经文。悬圃宫道长们布置的任务,刘喜静是一字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