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钟头前。
刘喜静登上了天空才发现,飞高了看不清,飞低了又太引人注目。于是年轻道长只得先找个靠近人群的地方落地,将天响剑放到背上,思考猎艳良策。
“来都来了,我刘喜静不可能再错过,况且钟繇师傅也不在悬圃宫,不管他了。”刘喜静正捏着下巴考虑如何下手,嘴上邪笑益发猖狂,然后视野中突然出现一名女子,顿时手脚规矩,脸上的表情比谁都正经。
女子外褐内衬白的衣装着色,一身男装,脸覆白纱,气质如仙,正是白玉盘。
而刘喜静脱口而出道:“四季美人!”他连忙捂住嘴,说实话,以目前小小刘喜静的实力,真招惹不起这带刺的花儿,他对白玉盘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动不动要取自己小命的架势,忍不住害怕了一阵。
白玉盘顾自走着山间小径,她的性格既不热衷于热闹人场,也不喜欢静幽幽的一个人,“如果能跟师姐一起回去就好了,唉,也不能叫师姐啦,以后该叫什么呢……”她正边走边想着心事,突然听见声响,挺剑回身道:“谁?”
刘喜静被发现后,迫不得已故技重施,将泥土抹在脸上,这回还吐了些口水。等白玉盘靠近时,只看到一个脸上长坨“牛粪”的蓝袍道长。
感受到四季美人紧盯的目光,“难道这女人好这口?”刘喜静赶紧稳住乱飘的心思,满是:不行,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得赶紧走人的想法。
结果,刘喜静出口就是,“美人……”白玉盘眉头皱起,年轻道长慌不择言,“没人,没人……诶,快看,你后面有人!”
“师姐么?”白玉盘忍不住雀跃,回头看了半天啥也没有,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平心静气,转着身子,语气凝重地说着:“道长——”
而此时,方才相貌骇人的蓝袍道长已经不见踪影,白玉盘抬头一看,发现他已御剑离去,给气得不轻,“莫名其妙!”白玉盘想想本姑娘不能动怒,老得快,才平下怒气。
一边,天上御剑的刘喜静狠狠地擦脸,嘴上不忘说道:“快跑,老王八,跑得越远越好。”
白玉盘只得开始赶路,她离回到八佾庭还有几天的行程,当下到天宗一处小山头歇息。不再是声势逼人的真武门中人,也不至于无人理睬,当地的道观还是好好接待了她。
白玉盘住进一间小屋,这只是个落脚点,稍作歇息,故夜不更衣。她自己无聊时,总喜欢胡思乱想,忽然想起话本里女主人公在两根树间系一条绳子,人躺在绳子上睡觉的故事。此时的她,真正像个少女一样,望着窗外的夜间林景,频频摇头。
“自己要是有她那么厉害就好了,那徐崎吴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烦死了。”白玉盘自顾自埋怨,随后想起功夫多日未曾精进,以至于逐出真武门的场景,忽地坐直身子,“不行,白玉盘,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让人小瞧了。我怕什么?云歌姐姐不也打不过那个洞玄品道长吗?还是御剑对决——等等,会御剑术的道长……”
“难道,他就是……”
白玉盘的思绪逐渐清晰,一切好像都联系了起来。回想起那一夜,月初新月,夜空中仅有一弯月牙。而在窗外,小小月牙已经成长,半轮圆月面朝西,倒映着白玉盘的侧颜。她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今日正值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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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州小游山。
“徐奇,你能不能消停点?”一位束发,镶着阴阳冠徽的黑袍修士大声道。
“马上好!”手握一把普通铁刀,身上绿色道袍的少年远远应了句。他此时脚下蜂拥而至一群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数月前的他在这些吴仙主蓄养的半妖面前只能认命等死。而现在,徐奇依旧用的是那把曾用来砍柴的铁刀,现在的锋利程度从他取妖怪项上人头如同砍瓜切菜就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