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元臣的身份,灭宋、两次大破开国大将军徐达,大破李景隆之父,除了没与傅友德真正交手外,他击败了所有的大明公爵。是继先帝后,造成大明公、侯、伯身死的第二人……;后又以明臣身份,两征并大破漠东的兀良哈部、女真各部。(日后的清军)
这种开挂,却又实实在在的战绩,怎能不让在真正在喋血沙场上成长的诸将,因其的存在,而心生必胜的信念呢?
寒风忽然加大,张玉、马三保、鲁麟三人被这凌冽的寒风,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狂啸的寒风在一瞬间,迅速将整个舰队上甲板上的积水,冻成寒冰。
在它来到白河后,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白河渐渐结冰。
听到寒风呼啸的声音,让刚刚从主上处回来的张辅,精神极为振奋。
因为张辅刚刚作为陪祭,与主祭朱棣一起,祈求天助。张辅清楚地听见,主上在祈祷:“若上天愿意助他有天下,今夜就让白河结冰”。
所以本来心情烦躁、压力巨大的张辅,反而在这狂啸的风中,与军士一样裹着行军毯,围在一团,在山谷中得以小睡了会。
早上一醒来,张辅便发现自己口鼻之处的胡须皆以结冰。
在又听到白河的结冰状况,已能承受军团行军的谍报,大喜过望的张辅在胡乱吃了些风干肉与刚挤出来地马奶后,张辅便迅速赶至主上之处。
看到主上已穿好甲胄,张辅跪奏道:“可否让属下带着主上的旌旗做诱饵,引对岸的陈晖,步入陷阱”。
燕王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他道:“贼军之中,识我之人很多。一旦被人识破,之前布置陷阱的心血,将白费。”
“再说收拾区区万余骑兵,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燕王补充这话之时的自信,让张辅只得应诺。
按常理来说,充当诱饵之人,不应是主上,而是部下。但这反常理,能让敌军很难拒绝这诱饵,毕竟一旦拿下燕王,就意味着战争赢了。
而且此举,还能让充当诱饵的其他军士,不但没有怨言,反而能个个士气高昂。理由很简单,在最高统帅都能以身赴险下,他们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再说与陛下一起作战,就是御林军。这可是对任何人说,都很有面之事。
这种脸上有光,再加上陛下从来不亏待他的亲兵。此时如果亲军士气不盛,反而才不正常。看到主上率领军中那些向来以“敢于直面生死”而闻名的勇士们,在白茫茫一片中彻底消失后,张辅在心中如是想。
在风雪下等了半个时辰后,张辅并率留下的骑兵,在越来越大的风雪中,也朝着白河而进。
离开会州后,主上就将三万骑兵分为三队,以左、中、右三个方向行军。张辅原本率左军骑兵,但在前天早上接到主上敕令,才将左军交予薛大叫鸡,率十余骑赶赴中军所在。
张辅来之前就知道,若主上愿意坐镇中军来指挥,他根本不用赶来。他赶来的原因,只会是主上想一马当先去厮杀,而让他来坐镇中军。
至于主上为什么硬要自己去一马当先,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张辅认为就是主上酷爱上战场。否则,张辅想不出其他理由,主上为什么要亲临第一线战场去厮杀,而不是去居中指挥。
只不过,张辅既没,也不敢去向主上确认此事。毕竟主上是君,他是臣,身份摆在这。
在冰天雪地之下的急行军,看着全是白茫茫一片的世界,身上担着天大责任的朱棣,在马上风驰电骋中,感到了久违的痛快。
朱棣在一开始就知道骑兵在陆地行军,就有着吸引敌军注意的任务。在对张玉说了,没有谁比他更能吸引敌军注意,为主力部队登陆提供掩护后,无言以对的张玉,只得同意由朱棣冒险来为五军大营的登陆,来做掩护。
但仅为五军大营做掩护,这对生来下就见过龙的朱棣来说,不值一提。朱棣认为,他应该做得更加棒,才对。
所以他在这一路上,令大部分锦衣卫,不断去刺探李景隆军队的动向。在确认都督陈晖率他旧部一万余骑兵在大营之外游哨后,朱棣萌发了将之全部吃下的想法。
首先朱棣令细作,去陈晖处,说降。在得到陈晖不愿降的消息后,自认为对陈晖等将,已仁至义尽的朱棣,也只能将其归为他敌人的阵列之中。
对敌人,朱棣与他父亲朱元璋是一样的处理方式,即将之肉体消灭。
在自己动静十足的行军下,在不断的谍报中,在昨天,朱棣知道陈晖已将原本四处的游骑归为一处。
所以一大早,朱棣就决定自己只领五千骑兵,来引诱陈晖尾行。朱棣认为在陈晖立功心切之下,在漫天飞雪的掩护下,同样善于奇袭的张辅能与自己在白河的南北岸,夹击陈晖。
再加上己方神臂弓射出的火箭,朱棣认为刚刚结冰的白河会将白河的贼军,一一送至地府。
待谭渊率右军,薛贵率左军与浑身都是硝烟味的中军,在白河会和时,他们发现此时白河上下,已被大雪、鲜血、无头尸骸,而呈现出一股雪白血红的战场独特景色…
随后,他们得知一万余贼军骑兵,除了陈晖二十余人得以逃脱之外,其余皆命丧于此。
没过多久,一阵阵响亮的号角集结声后,骑兵们听到己方的十万主力部队,响彻天际的行军步伐。
所有人都知道,大战随即就会打响。而白河上下此时的尸横遍野,在接下来会战后,将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