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门前,崇仁坊的执勤武候看到李景恒一行人走来,连忙行礼,询问李景恒的来意。
李景恒就叫了其中一个武候带路,去长孙无忌家。
那武候以为李景恒是去拜会长孙无忌的,很是殷勤的带路。
到了敕建赵国公宅门前,李景恒先礼后兵,自称江夏王之子,云梦县公,请见长孙五郎。宰相门前七品官,赵公宅里来来往往的王侯将相见的多了,门口站岗的部曲护卫倨傲地表示知道了,就把李景恒晾在门外,自己进去通传。
长孙温正和几个门客帮闲投壶玩,听到部曲说云梦县公李景恒求见,好奇问左右:“云梦县公是谁?”
其中一个门客回道:“那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儿子,前段时间刚从鄂州进京,这次圣人在骊山遇刺,他因护驾有功被封了云梦县公,左武候中郎将,兼领北门百骑。”
“哦,就是那个乡下来的小子啊,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才十九岁呢。唉,大兄做了驸马,二兄因为父亲的门荫封了上党郡公,我什么时候也能封个公啊。”长孙温有些嫉妒地说道。
那门客连忙恭维道:“公子何必着急,您是太子的表弟,封公不是迟早的事吗?”
长孙温烦躁道:“只恨本公子生得迟了几年,不然驸马哪有别人什么事。”
门客继续谄笑道:“公子怎么突然想要做驸马了?宫里还有不少未出阁的公主呢,只要亚公开口向圣人请求赐婚,圣人肯定会答应的。窦家都尚了两个公主了,长孙家也不能落后不是。”
“算了吧,本公子就是随口一说,你瞧大嫂(长乐公主)成日一本正经的模样,娶进来多无趣,不如民间女子有意思。”
前来通传的那个部曲恨不得什么都没听见,连忙提醒长孙温李景恒还在门外候着,是不是请他进府。
长孙温将手上的箭矢轻轻一投,落入箭壶,慵懒道:“那就请进来吧。”
部曲离开后,长孙温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奇怪道:“我与那李景恒素不相识,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门客献媚道:“亚公是百官之首,多少人想与公子亲近都不得呢。”
很快,李景恒就被部曲带到了长孙温面前,至于黄巾力士变的那些武候卫兵,则被挡在了门外。
长孙温哈哈笑道:“云梦公,久仰,久仰!不知云梦公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李景恒拱了拱手,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长孙温,问道:“足下就是长孙五郎?”
长孙温见李景恒脸色臭臭的样子,也顿时收起了笑容,“不错。”
李景恒将刚刚写好的抓捕文书在长孙温面前展开,冷声道:“东市黄记绸缎庄店主黄休控告尔在上元夜奸其妻,左武候卫受理了此案。长孙温,你跟本官走一趟吧!”
长孙温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铁青,怒笑道:“李景恒,你失心疯了吧,家父是当朝司徒,你要抓本公子?”
几个门客帮闲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李景恒。
“本官职责所在,长孙温,老老实实跟本官去左武候卫,别逼本官动手,不然,长孙亚公的脸面可不好看。”李景恒收起文书,回了长孙温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