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贵冷哼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娃娃,他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儿子。”
“虢公可是因为这个生气?”
“你说呢?”张士贵斜了斛斯政则一眼。
斛斯政则小心翼翼地把宝剑插回张士贵腰间的剑鞘里,赔笑道:“虢公何必为此置气,虽说圣人派了新的百骑统领,但您依旧是北门长上,百骑不还是归您节制吗?”
“你不懂,百骑入则宿卫玄武门,出则随驾巡幸地方。这次巡幸洛阳,你我之所以能够随驾,不就是因为有统领百骑之责。现在有了新的百骑统领,某以后还有什么理由随圣人巡幸地方。”张士贵顿了一下又叹息道,“而且圣人命那娃娃以左武候中郎将的身份兼领百骑,而不是右屯卫中郎将,绝非无的放矢,恐怕圣人是在分某的兵权。”
斛斯政则愣了愣,迟疑道:“玄武门是非之地,此事对虢公来说,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愿吧,不想那么多了。”张士贵摇摇头,冷笑道:“不过前提是那娃娃能管住百骑那班骄兵,如若不然哪来还是得回哪去。”
另外一头,集结后的北门百骑听张士贵介绍,他们空降了一个统领,顿时纷纷私语。
“这小娃娃能当我等的统领?”其中一个百骑小声质疑道。
旁边另一个百骑笑道:“如何不能,没听虢公说,这娃娃是江夏王的儿子。我们百骑是从父子军里挑选出来的,让这娃娃当我们的统领不正合适吗。你小子当年进百骑的时候,不也就这般大小。”
那百骑听后不屑道:“呸,我等百骑,皆是从当年与东突厥泾阳血战后的有功将士中挑选出来的。你瞧上面那位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连弓都拉不起来。”
“就是,瞧那白白净净的,只怕是被江夏王养在深闺了,也能当我等的统领?”另一个附和道。
类似的声音还有很多,有些甚至是大声说话,故意给李景恒难堪。
果然如张士贵所说是一群骄兵悍将啊,别说百骑统领,就是江夏王世子的身份也镇不住他们。李景恒微微一笑,大声道:“尔等可是不服本公这个百骑统领?”
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但是这个安静并没有保持多久,百骑中有一人拍马前出,指了指远处一株光秃秃的柳树,自信道:“请将军瞧好了!”说罢,张弓射箭,一箭稳稳插在了那柳树的树干上。
李景恒有点奇怪此人的行为,因为这手箭法虽然漂亮,但也不至于到显摆的地步吧。
紧接着那名百骑立刻又射一箭,同样稳稳地钉在了那株柳树上。而此前那一支箭的箭杆,已经被破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