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钧自认为是一个狠人,上一世也是拿过手术刀的,她是没想到夏侯老侯爷是一个更狠的人。
两家均在赌,赌谁先撑不住,夏侯家是以要舍了自家儿子的性命为前提赌景家的小女娘先撑不住。
又过了一日,眼看着夏侯雄的脉相越发的微弱,除了滴水别的一概灌不进去。夏侯夫人派人去景家门前查看,回来的人说景家女娘一早就去了胭脂铺子,半点没有往侯爷府来的意思,更没有让人打探的意思,好似没事人一般,穿着粉色的衣裙,涂着淡红的胭脂,脸上带着笑,半点没有难过之色。
夏侯夫人听到这差点没吐血:“那景家的小蹄子一定是个狐狸精转世,专门勾男子的魂,吃人的肉,喝人的血。”她咬了咬牙:“就算是千年的狐狸我也要将她剥下来一层皮,打到她现出原形。”她说完便安排人将夏侯雄抬到了景钧的胭脂铺子前。
夏侯夫人亲自压阵,穿着一身素衣,一脸的狠绝。
景钧还没到胭脂铺子跟前就见胭脂铺子门口已经堵满了人。
夏侯夫人见景钧迎面过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景家娘子,别来无恙。”
景钧面无表情对着夏侯夫人施礼。
过往街上的人见状都围在边上看热闹,没一会的功夫便将胭脂铺子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景家娘子,我知我雄儿被你迷的不能自拔,到了今日这般境地我也认了,这儿子我只当是没生过,今日给你送过来,任凭着你处置吧。”夏侯夫人说着对着下人一挥手让人将夏侯雄抬到了铺子门口。
看客们都道:“就说是真的吧,这夏侯家的郎君要不行了。”
“这夏侯夫人也是束手无策了吧,这逼不得已只能出此招数了。”
“这景家小娘子面不改色的,看来先前与那夏侯雄俱是虚情假意。”
“这景家小女娘真是好狠的一个女子啊,若是寻常女子早该扑到那郎君的身上死过去好几回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最毒不过妇人心,若是小女娘真的狠起来便也没有男子什么事了。”
夏侯夫人立在那半晌也没听见景钧说一句话,她心里有些慌,她赌得是这景家小女娘看不见自家儿子的时候也许心里回应如铁石,真的看见了,她就不信她真的能硬下心来。
景钧看着夏侯雄脸颊深陷,眼窝发青,她心里一时之间好似刀绞,面上却只能故作镇定:“夏侯夫人此举又是何意?”
夏侯夫人岂能被问住:“他心里有你,既然他不想活那便死在你跟前吧。”
景钧嗤笑一声:“夏侯夫人说的玩笑话,我与夏侯家本无婚约,您抬到我的铺子跟前恐怕不妥,你们夏侯家能枉顾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您尽可以试试,您若是前脚走了,我后脚是不是将人抬到乱葬岗去任由着豺狼撕野狗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招是以退为进,若是此时心一软,那夏侯家便会尝到甜头,到时候受制于人便再无话语权。
夏侯夫人将牙咬的咯咯作响,她恨不得变成豺狼撕了眼前的人:“行吧,你若是有那么狠的心你便抬。”她说着转身对着夏侯家的仆人道:“咱们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