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副使当即身子倾向步天行,头向前伸了伸,压低声音跟迎合他也倾过身子,把头挨近他的步巡检说:“天行,你想要姚充做什么”
“大人,敢问大人天行如何才能面见大帝陛下”
“什么!”姚充瞪大了双眼望着步天行,沉思片刻,说:“难道非要面见陛下吗你可以写奏折,我找机会代你呈给大帝。”
“写奏折的事我想过,却没有我面见陛下来得实在。大人,光凭奏折,不足以向大帝陛下奏明我梦到的凶兆,除非我面见大帝多加恳求,声情并茂,我想才能奏效。毕竟,梦的事在谁看来,即使会梦想成真,也都不过仅仅是个征兆而已。我大帝陛下英明,天行要是能面见陛下,动之以容,晓之以厉害,现身说法,想来大帝陛下必能体察天行的良苦用心。
而要化解此次凶兆,势必得仰仗大帝陛下。哪怕有一丝希望,天行都不会放弃。要么跪求陛下取消这次南征,要么跪求陛下派天行前往,天行将竭尽所能为化解凶兆尽力一搏,以尽为臣之责,也讨得良心安宁。”
“嗯……”步巡检的一番诉说,震撼了姚充,姚副使捋着胡须斟酌过后,说,“天行,既然你已经铁了心要挽狂澜于既倒,那也算姚充一份,姚充豁出去了。你入朝才短短几天,而姚充入朝已过半生,今天在天行面前,姚充愧对这一身官服。嗯……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姚充这就出门去想办法让你面见大帝陛下。”
姚副使说到做到,他起身整了整衣冠,束了束腰带,跟站起来望着他的步天行互相作揖施了一礼,毅然决然地转身朝枢密院府衙大门走去。步天行迈步想要送姚副使出门,姚充侧身扭头扬起右手跟步天行说:“步巡检留步,只管耐心在府衙等候消息,姚充要么早些时候要么晚些时候回府衙。”
既然姚副使有言在先,步天行也不勉强,他在原地驻足,心潮澎湃之际,他冲着姚充微驼的背影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眼含热泪缓缓低头触地,又一次向姚副使行了稽首之礼。
跨过府衙的门槛,姚充回头饱含深情地仰望了一眼府衙大门上书有“枢密院”三个遒劲大字的匾额,同步巡检话别他就在心里琢磨着帮步巡检牵线搭桥面见大帝陛下一事是否妥当。虎千岁敢胁迫大帝陛下发兵南越平叛,无疑显示了虎千岁擅权专政的实力,放眼朝廷内外,正直的大臣对虎千岁敢怒不敢言。
眼下,走出府衙走在麒麟街上的姚充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枢密院名存实亡,他人轻言微,事已至此,他只能学着步巡检为化解朝廷此次出兵南越平叛而出现的凶兆那样放手一搏了。
虎千岁的耳目众多,姚充三思而行,他得尽量避开虎千岁耳目的盯梢,佯装公务处理完了回外城家里的悠闲的姿态,路上遇到同僚互相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他警惕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身后,提防着虎千岁的耳目。还好,走出内城的南城门并没有发现被盯梢,姚充这才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