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妾这般好,难道不是心里负疚吗?"
我旋了个身,想离开他的怀抱,却不小心半途上晕了一晕。
这个动作,我做的仿佛风舞芍药,烟笼海棠,一下子将刘无忌舞的神魂颠倒。
他紧紧托住我的腰,"寒酥,时隔三年,你怎的比从前更美?可知连流年匆匆,也不忍伤害你分毫。"
他的唇急迫的印过来,却只贴着我的樱唇堪堪擦过。我推着他的胸膛。
"陛下,妾还未复原,陛下怎不怜惜?"
他拉过我,在我脖子上轻吻一口,随后哈哈哈大笑,"朕自然等得!"
他看着我道,"你今日也好生休养,朕明日下了朝便来看你。"
我点头称是,他经过两边跪拜如仪的宫人,召唤李季道,
"朕记得仙居殿服侍的人都是当时陶容华安排的,但时日已久,朕看着不大勤谨了,你安排一些宫女,带来给夫人重选择选!"
"是!"李季连忙答应着,随即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嘱咐完,便吩咐人摆驾披香殿去了。
陶诚正在殿中教兆溪公主背些诗词,她今日淡扫娥眉,妆容清淡,案几上只搁了一本翻开的《孟子》,蓝草染的书面有淡淡的草木清馨,和她当年的气质很相宜。
今见圣驾降临,陶诚连忙扶着流芳的手迎了上去,浅浅施了一礼。
笑盈盈道,"陛下来了!"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月色缎裙,只裙角上绣着一朵浅米黄的君子兰。
刘无忌端详她,笑道,"你今日气色倒好。"
她盈盈道,"都是托陛下的福。"
刘无忌嗯了一声,看了一看面前恭敬行礼的兆溪公主,便伸手捏一捏她的腕骨。
"日日照看孩子,又要操劳宫里的诸事,诚儿你也是瘦弱了不少,该好好养着,朕前些日子赏你的参是难得的,叫流芳吩咐小厨房,炖了汤给你补一补。"
陶诚有些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温柔道,"教养公主,襄助后宫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陛下的关爱,妾受之有愧!"
刘无忌笑一笑,吩咐奶娘将兆溪公主抱走,一面便拉着陶诚进了寝殿。
他轻轻拆下她头上的一根宝蓝点翠珠钗,便有一缕乌发垂下他的手心。他轻声“咦”了一声,"今日怎不见你戴着那块好看的玉?"
陶诚愣了一下,方笑道,"方才陪着公主玩耍,便摘下来放着了。"
她一转身从妆台上的一只描金绘鸾鸟和鸣的朱漆锦盒里,拿出来一块大如雀卵,晶莹温润的圆形玉佩,周围镶了一圈赤金,又缀在一个金项圈下,看着格外名贵喜人。
刘无忌拿在手里笑道,"往日瞧你戴着,倒是极好的东西,连朕也不认得,到底是个什么名?"
陶诚笑道,"这是臣妾生母留下的,名贵不名贵的妾也不晓得, 只听她说这叫做和璞,是留给妾护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