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属摩擦声逐渐变得异常缓慢起来,赌徒们的脸瞬间变得十分的凝重,人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当啷!
一声脆响,传来轻微的金属振动声,随即,声响皆无。
站在笸箩边上的白衣小生把双手往竹笸箩上一按,尖尖的声音随即响起:“诸位客爷,请下注!时间五息。”
话音一落,赌徒们纷纷出手,桌子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个夹着各色竹片的大夹子,两个区域的赌注看起来似乎差不多。
有的赌徒,摇摆不定,最后,放弃了下注。
“时间到,停止下注!请诸位把手从台面上拿开。”
另外两个白衣小生已经拿起了竹筐,并抓起了身边的长杆铁耙子,准备收筹码了。
停了有一分钟,坐庄的白衣小生扫了一眼站在桌子两旁的赌徒们,尖声说道:“开光!都看好啊!”
话音未落,赌徒们的眼神又一次像钉子一样钉在了竹笸箩上,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忐忑,有的赌徒紧张的双手不断的颤抖,有的赌徒紧张的上下牙直打架。
利益背后亲情窘,得失面前易惶恐。
“开!”
一声高喊,白衣小生双手将扣着的竹笸箩猛的拿开。
赌徒们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一眨不眨了,活像一只只呆傻的猫头鹰。
“菊花!”
有人兴奋的大喊。
拿走的竹笸箩下面露出了一枚比近代银元还大一圈的实心铜钱,它静静的躺在桌面上,上面一面雕刻着一朵菊花。
一些眼睛顿时灵光了,瞬间就爆发了奇异的光彩,怒放的心花从眼睛中探出美丽的花瓣,散发着撩人的芬芳。
另一些眼睛瞬间呆滞了,变成了一双双死鱼的眼睛,散发着绝望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菊花区域赢!”
白衣小生的话音未落,两把长杆铁耙子已经伸向了桌子上的筹码,同时,坐庄的白衣小生收回了桌子上的铜钱,很快,筹码就落到了两个竹筐当中。
接下来的事情很明了了,庄家收回赢来的筹码,按照赌注,付出输掉的筹码。
麻九已经明白赌博的全过程了,庄家也就是这个白衣小生将这枚特制的铜钱在桌面上立起来,然后,快速旋转,之后,将笸箩扣住旋转的铜钱,待铜钱自然倒下,猜它朝上的一面是什么。
这枚巨大铜钱一面刻着菊花的图案,一面刻着汉字‘日’字,赌徒是根据铜钱倒下时发出的声响,来判断下面的一面是什么。
麻九知道,由于铜钱两面的纹路不一致,一边是汉字,线条比较少,一边是菊花,线条比较多,当这两面砸向桌面的时候,发出的声音的音调或是音色的确不同,纹路多的一面,由于质量较大,振动的慢一些,发出声音的音调比较低沉一些,而纹路少的一面,由于质量略小,振动的比较快一些,发出的声音的音调应该略微高一些,但是,这个小小的区别,如果是借助辨别声音的精密仪器,还可能区别开来,如果单靠人耳朵鉴别,即使经过刻苦训练,出错的概率也是十分高的,准确率不比瞎猜一下好多少。
如果真的把把都按自己耳朵听的来下注,也许输的更惨。
婉红低声问道:“麻大傻,我看他们都趴桌子上听铜钱倒地的声音,花面和字面倒地的声音真的不同吗?”
小琴和李灵儿也凑到麻九身边,等着麻九解答。
麻九反问婉红:“师姐,大碗和小碗都用筷子敲一下,你想想,声音会有什么不同?”
“大碗沉闷,小碗清脆!”
小琴快人快语的给出了答案。
麻九朝小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个特制的铜钱,菊花的一面就相当于大碗,落地声音沉闷,汉字的那面就相当于小碗,落地声音清脆一些。”
几人探查了这桌的人,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几人迈步朝里边走去。
左右两个赌桌玩的都是赌骰子,一边赌的是骰子点数的大小,赌桌被分成了大小相等的两个区域,一边是红色,写着黑色的大字‘大’,一边是黑色,写着白色的大字‘小’,另一张赌桌则是赌骰子点数的单双,所以,两个不同的颜色区域分别写着‘单’和‘双’两个大字。
两张赌桌都玩的热火朝天,就见左边这张赌桌的白衣小生拿起一个黑色的骰子盅,开口朝下,手腕一抖,朝桌面上猛的一划,嗤啦一声,桌面上的三颗骰子就被吸进了骰子盅,白衣小生手腕不停在空中摇晃着,三颗骰子在骰子盅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当响声尖锐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白衣小生猛的将手腕朝下一扣,彭的一声,骰子盅扣在了桌面上,一通哗哗哗啦的响声之后,骰子盅恢复了宁静。
“开始下注!时间五息!”
······
这个场面和现代电影里的场面很相像,麻九不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