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汉子,你冲犯了祖上的避讳,祖上靠炸粘糕,吃咸菜攒下了家业,才有了你,粘糕和咸菜就是你们家的祖宗,对祖宗应该尊敬,哪有天天把祖宗咬碎了,吞下肚子的道理呀?
记住了,祖宗可以卖钱,但,绝不能自己糟蹋,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再吃炸粘糕和咸菜了,左胸疼痛自然就会好了,至于寿数吗,不会少于常人,具体多少,不能透漏给你,这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吗!”
听到自己的病症很快就会好,寿数也不低,青衣汉子激动的一时无语了,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万分恭敬的放在方桌上,也是朝老者连连作揖,方才有些不舍的含笑而去。
桌子旁除了麻九,就剩下两个汉子了,青衣汉子一走,麻九就暴露在算卦老者的视线里了,不过,老者微眯双眼,轻摇折扇,似乎没看见麻九。
三位女侠站在老者的左边不远处,围成一个三角形,在低声交谈。
这时,方桌左边那个穿着紫色长衫的汉子从袖子中拿出一锭大银,放在了方桌上,然后,朝老者淡淡一笑,说道:“道长,不怕您笑话,我新讨的一房小妾又突然不见了,已经十来个人找了三天了,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有踪影,请求道长开动天眼,给指点一二。”
闻言,算卦老者睁开微闭着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眼紫衫汉子,冷冷的说道:“把你的银子收起来吧!老夫只算走失,不算出逃。”
紫衫汉子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老鼠眼睛射出了凶残的光,他恶狠狠的瞪了老者一眼,抓起那锭银子,愤愤的走了。
算卦老者把手中的折扇摇动了两下,朝紫衫汉子消失的方向唾了一口,恼怒的脸上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现在,就剩下原来站在方桌右边的一位锦衣汉子了,此人瘦高个,面目苍白,两眼血红,神色萎靡,给人一种酒色过度的感觉,他见麻九没有问卦的意思,便上前半步,朝老者僵硬的一笑,说道:“道长,小人一向爱好竞争,总想通过斗智斗勇壮大家业,光宗耀祖,可是,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小人屡战屡败,事业一落千丈,乡下的老宅已经卖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所以···请求道长给算上一卦,看看小人到哪一家赌坊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本万利。”
咳咳咳······
算卦老者一阵咳嗽,弄的身子有些颤抖起来,他狠狠的瞪了锦衣汉子一眼,愤愤的说道:“赌字旁边一把刀,压得蠢人半夜嚎。老夫从不给人算赌,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老者把手中折扇朝大道一指,示意锦衣汉子离开。
锦衣汉子见状,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深吸一口气,望着满脸淡漠的老者还想再说什么,一声女子的断喝传入了他的耳朵:“还不快滚!”
锦衣汉子吓的一哆嗦,抬眼一看,三位戴着斗笠的女侠已经来到了方桌跟前,其中一位红衣少女正指着自己的鼻子,少女的目光犀利,仿佛是两把刀子。
哇!
锦衣汉子打了一个冷颤,他扫了一眼红衣少女手里那微微抖动,充满澎湃能量的铁簪子,慌慌张张的转过身,脚步踉跄的离开了,仿佛一只夹着尾巴的狗。
三位女侠一阵轻笑。
算卦老者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桃木小梳子,弄了弄有些花白的头发。
是个男人,就不愿意在漂亮女人面前显露邋遢。
梳理完了头发,老者挺直了身板,把折扇摇动了两下,抬眼看了一眼红衣少女,缓缓的说道:“不怪轻易折断了两根齐眉棍,听声音,就知道武功非凡。”
麻九四人吃惊不小,这个老者真够神的,连小琴在南二道街修理管占道的衙役,弄断齐眉棍的事,都知晓的清清楚楚,真令人有些费解。
这个老者,信息如此之快,看人如此之准,还真是一个人才。
见麻九几人脸色诧异,老者淡淡一笑,说道:“年轻人,这个城市并不大,打了管交通的衙役,又打了管占道的衙役,除了大戏院失火的新闻,就是两个最大的新闻了。
我一直在大街上,熟人很多,看见你们,就想起刚才一个朋友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戴着斗笠,穿着红衣服,美若天仙,声音冰冷,这些信息都吻合,即使老夫再笨,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吧!”
哈哈哈······
老者得意的大笑起来。
麻九四人则笑的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