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曙光’酒店出来,几人顺着大街朝西面十字路口走去,他们走的很缓慢,四双眼睛不断扫射着大街上的一切,尤其是行人和商铺。
由于三位女侠总是朝年轻男子的头上看,看的很专注,很仔细,弄的不少子弟驻足回眸,一脸诧异,一脸惊喜,当然,最后,都是一脸的失望,因为他们发现,这些美女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感情,冷冰冰,寒丝丝的,硬邦邦的,一通探查之后,又无情的收回,根本对他们没兴趣,仿佛在寻找什么。
李灵儿除了对年轻男人的头部感兴趣以外,还对店铺的招牌以及店铺的门面颇为感兴趣,不时的盯着某个店铺发呆,然后,失望的摇摇头,再去寻找下一个可疑的目标。
麻九仔细筛查着每一个出现在眼前的信息或是画面,寻找着或明或暗的线索,他坚信,只要黑衣人在这个城市里,碰到他们的概率还是不小的,早晨碰到背笛子的黑衣人就是一个证明。
人们喜欢去集市上淘宝,麻九几人这是在大街上淘人啊。
此时,刚过晌午,虽然天气很热,可大街上来往的行人或是车辆依然不少,偶尔有两人小轿擦肩而过,不是飘过一丝烟味就是飘来一片幽香,惹得行人脸上涟漪不断。
一些沿街叫卖的小贩,或挎篮,或担着担子,或推着小车,声音南腔北调的,高高低低,十分有趣。
一个扛着板凳的灰衣老汉,慢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喊道:“磨剪子来----抢菜刀···一块青石细又长,不修路来不砌墙,半夜三更墙角立,光天化日战刀枪。磨剪子来----抢菜刀···”
一个磨剪子的,打油诗弄的如此形象,不能不叫人肃然起敬。
大千世界,怪人多多。
道北街边的一个卦摊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一个小小方桌,边上立着一个卦招子,三尺长的白色招子上写着“天眼”两个大大的黑字。
此时,正有四五个人围拢在一位头发花白的算卦先生跟前,他端坐在一把简陋的竹椅上,穿着一身淡青色道袍,拿着一把略显古朴的折扇,面目清瘦,但,两眼炯炯有神,一副山羊胡黑里泛白,给老者增添了几分风采。
几人压低斗笠的帽檐,走到卦摊附近,驻足观看。
站在算卦先生右边的一个年轻后生正在诉说着什么:“···成家五年了,就是没有娃,看过不少郎中了,也吃了不少的药,啥效果没有,求道长给算算,到底因为啥,能不能破解。”
看了一眼这位年轻后生有些苦涩的面容,算卦老者眯缝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众人都闭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方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那卦招子在微风中小声欢唱着。
片刻,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咳一声,朝那个后生说道:“你媳妇一直带着很香的肚兜是不是?”
“是!她是带着肚兜,很香很香的。”
“叫她把那玩意摘了吧!送子神仙不喜欢它,摘了之后,我保你一年之内肯定有娃。”
后生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恭恭敬敬的放到了方桌上,朝算卦老者连连作揖,然后,含笑而去。
一旁的麻九暗暗点头,这位老者精通医药,知道麝香能够避孕,故此,猜想后生媳妇不孕的原因可能是麝香,结果真碰上了。
后生满意的走了,站在麻九前面的青衣汉子紧张的闪动了一下身形,将两手轻轻搭在眼前的方桌边缘上,低下身子,说道:“道长,小人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吐血,还隐隐听到过世的老爹怒骂的声音,醒来以后就感觉左胸针扎的一样疼痛,这可把小人吓坏了,故此,特来问一卦,看看小人冲犯了什么,寿数如何。”
闻听青衣汉子的陈诉,算卦老者眉毛跳动,上下打量了一会站在眼前的青衣汉子,然后,神态怡然的闭上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又陷入了沉思,大家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片刻,算卦老者徐徐睁开了眼睛,轻叹一声,说道:“你是炸粘糕卖的小生意人,对不对?”
“对!对!太对了!”
青衣汉子十分吃惊,话语显得有些激动。
“你的老爹就是吐血而死的,死的时候骨瘦如柴,样子十分的凄惨,对不对?”
“妈呀!您老是神仙啊!咋啥事都知道呢!小人老爹的情况和您老说的一点不差。”
青衣汉子的身子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惊诧至极。
算卦老者点点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他伸手捋了捋山羊胡,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