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老营被大火烧毁的大门里走出三个人来,三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壮汉,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农人,每人都戴着狗皮帽子,扛着工具,有两把铁锹和一把镐头.
几人朝墓地走来。
“正月十五闹花灯,隔三差五就挖坑。一壶小酒啃干菜,就着东西南北风。”
“树上老鸹呱呱叫,大风吹歪狗皮帽。野猫败给瞎老鼠,你说可笑不可笑。”
“村里摔碎泥瓦盆,一镐一镐刨金银。都说青天有法眼,我看法眼走了神。”
三人一边走一边把几个顺口溜抛了出来,传入了麻九几人的耳朵。
这些种田的,还有些文采呢!
麻九几人被三个农人吸引,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瞅着三位农人渐渐走近。
从老营走出来的,他们是什么人?
难道是乔装打扮的官府爪牙?
麻九等人对望了一眼,不禁提高了警惕。
三人来到了麻九几人面前,一张长脸,像驴,一张圆脸,像猪,一张瘦脸,像猴。
三人朝麻九几人施礼,驴脸说道:“各位贵人,节哀,节哀呀!我们哥几个是专门替人打墓挖坑的,我们挖的又快又好,保管贵人们满意,我叫挖财,这个圆脸的兄弟叫挖福,这个瘦脸的兄弟叫挖平安。”
三挖呀!
挖财,挖福,挖平安。
挺吉利的招牌名字!
“诸位仁兄,你们要多少酬劳啊?”麻九看婉红很感兴趣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不多!不多!弄壶酒喝。给二两五钱银子足矣!”驴脸赔笑说道。
原来是一群二百五啊!
二百五,不会数,脑袋大,肯吃苦。
婉红点点头。
“成交!”麻九爽快地说道,“我已经画好线了,就按这个大小,下挖五尺五寸。”
“没问题!身在五尺五,亲人必享福。地上三尺三,亲人抱金砖。”驴脸一脸堆笑。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卷走了墓坑区域里的一些枯叶,传出沙沙的轻响。
“树叶沙沙响,亲情值万两。荒草长成堆,天高任鸟飞。”驴脸随口念了几句。
“树叶沙沙响,九泉在流淌。荒草随风飞,神仙在鼓吹。三挖兄弟们,现在正是吉时,快开工吧啊!”麻九也弄了两句文绉绉的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也许本来就是爱耍嘴皮子!
婉红掏出一锭纹银,递给了驴脸。
那绝不是二两五,至少多出一倍。
驴脸的手在明显颤抖。
“大姑贵人,小挖没钱找零啊?”驴脸装出无奈的神情。
“找什么零,多余的就赏给你们了!快干活吧!别废话了!”小琴在一边厉声发话。
三挖瞅瞅婉红几人,连连鞠躬,说道:“谢谢!谢谢!”
三挖开始干活。
麻九几人也跟着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