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红也在一旁抹眼泪。
麻九的眼睛也潮湿了。
李灵儿和小琴同样一脸忧伤。
悲伤的气氛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连简陋的仓库也轻轻的呜咽起来。
谷草颤抖,马车吱嘎,房屋呻吟,人面泪花。
良久。
良久。
王鼎主走了,跟着大虎一行人去白云山了。
王鼎主打算叫婉红接任通州木碗会的盆主,可婉红说啥也不干,说盆主这玩意没有世袭的,她更愿意留在麻九坛主的身边,帮助坛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王鼎主就叫婉红当麻九的护法,这个级别的护法叫银护法,理论上应当佩戴七个小木碗,其实,护法可以由坛主来任命。
这样,麻九成了木碗会省级坛主,婉红仍然是木碗会的护法,不过由州级的铜护法升为省级的银护法了。
麻九和婉红推荐朱碗主当通州木碗会的盆主,王鼎主也同意了,说,到白云山就宣布一系列的任命。
有王鼎主带领处州木碗会的人一起转移,麻九就宽心了,只要路上不出什么事,到白云山就安全了。
麻九朝天作揖,愿苍天护佑,木碗会一路平安无事。
麻九和三位女侠套上马车,出了白桦公社的院子,这时,小琴的两位哥哥钱英钱勇赶了过来,和麻九与婉红寒暄了一下。
小琴又把李灵儿介绍给了两位哥哥,钱英钱勇都用很特别的眼神看着麻九,而后,他们都劝小琴留在庄子里,小琴把脑袋一晃,跟拨浪鼓似的。
小琴抢过麻九手里的大鞭,啪,打了一个霹雳,赶着大车就出了庄子,把她的两个哥哥气得直瞪眼。
大车沿着官道朝通州方向疾驰而去。
这回是四匹马的马车,麻九多弄了一匹马,小琴和婉红仍然在车上,李灵儿依然骑马跟随。
麻九把王鼎主套在脖子上的那串小木碗,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放到了腰间皮兜子的底下,现在是非常时期,麻九不想惹麻烦而已。
这是智慧,不是胆怯。
大车跑了一天一宿,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了通州老营。
麻九几人一宿没睡觉,吃饭也是在停车喂马的时候,对付一口。
大车下了官道,进入了荒山脚下的墓地。
老营房屋清晰可见,一栋栋的泥草房,残破,暗淡,荒凉,寂静,老营的泥土大墙更是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把荒草败叶装点在身上,使得大墙看起来有些苍白。
正是炊烟袅袅的时候,老营的乞丐村没有一丝烟雾,没有一丝生气。
墓地更是凄凉,大大小小的坟头都顶着荒草,一片荒凉景象。
麻九把大车赶到了红玉婶子的坟前,这是三个坟头,中间的大坟是红玉婶子的,东边的小坟是小铁蛋的,西边的小坟是狗剩子的。
麻九从大车上拿来镐头和铁锹,准备打墓坑。
只能把墓坑打在三个坟头的北边,紧靠红玉婶子的坟头了,因为北边不远处就是山坡,北边的地势略微高一些,按照封建的礼教,姜盆主是一家之主,不能在夫人的脚下。
“这三个坟头都是谁呀?”小琴低声问麻九。
李灵儿也侧耳过来,也想知道内情。
“中间大的,是红玉婶子,盆主的贤内助,左边小的是小铁蛋,红玉婶子的公子,右边小的是狗剩子,木碗会的小野孩,小铁蛋的朋友。他们都是被王爷府的败类公子和巴桑射死的,王爷府已经被木碗会灭了,巴桑还没有铲除,这个血债一定要讨回。”麻九一脸严肃地给两位女侠介绍情况。
小琴和李灵儿不断点头,脸色同样严肃。
麻九和婉红商量了一下,麻九拿起铁锹,在荒地上画出了墓坑的大致位置。
就是铲除荒草,画出了一个长方形。
大家准备动手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