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什么。
李灵儿眨眨眼睛,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这位张寨主一直走到麻九的跟前,虎皮山贼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
张寨主端详了一下麻九,和颜悦色地说道:“请问,这位贵人,您是做什么的?和五猴山有什么渊源吗?”
从来人的口气和神态判断,此人绝非恶人,有可能是一位绿林好汉,故此,麻九说道:
“回寨主,在下乃处州木碗会的盆主麻九,那位是五湖镖局的镖师李灵儿,受几位素未相识的江湖朋友委托,送一位江湖大侠去花州看病,不想,走到此处,被你的属下劫持到山上,还要取我们的性命,说是什么投名状,我想,咱们树族人应该团结一心,这应该不是您寨主的吩咐吧?”
张寨主一听,脸色骤变,上前狠狠地踹了虎皮山贼一脚,骂道:“你这个蠢猪!窝囊废!我说得明明白白的,叫你抓一个鬼子当投名状,你怎么把镖局和木碗会的大侠委屈了呢?真可恨!快给大侠们松绑,向人家赔礼道歉!”
虎皮山贼和两个小喽啰赶紧给麻九和李灵儿松了绑,虎皮山贼跪在李灵儿和麻九的面前,惭愧地说道:“都是小人不好,叫两位大侠受委屈了,恳请大侠饶恕小人的罪过吧!”
“兄弟,你冤比天大,仇深似海,报仇心切,可以理解,我们不怪罪你。”
一听麻九这话,虎皮山贼连连叩头,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滚吧!”张寨主冲着虎皮山贼厉声说道。
虎皮山贼和两个喽啰抱头鼠窜了。
出了仓库,张寨主问道:“麻大侠,刚才呼喊五猴山,和五猴山有什么交往吗?”
麻九刚才把这个茬忘说了,故此,张寨主又问了起来。
“本人和五猴山没有什么交往,就是和五猴山一个叫做张三的人很熟,一起蹲过大狱,他现今在白马山坐镇。”
“你和张三是狱友,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还有一个狱友叫王四,现在坐镇黑牛山。”
张寨主一把拉住麻九的手,紧紧握住,连说:“兄弟啊,兄弟!兄弟啊,兄弟!”
张寨主很激动。
“麻大侠,张三是我的亲弟弟,我叫张二,我们就哥俩,老大不幸夭折了,我们都跟五猴山的大寨主干,这个营寨刚刚建成不久,大寨主给我的任务是招收三千人马,将南北两个山头都建上营寨,我说多了,你既然是张三的朋友,就是我张二的朋友,走,喝酒去!庆祝咱们哥们萍水相逢!”
一旁的李灵儿露出了笑容,很灿烂。
麻九这才明白,为啥看着张寨主面善,原来他长得像狱友张三,小眼睛眯缝着,眉毛特别浓密,还有那张大脸,都和张三太像了。
“张大哥,遇到你,我麻九也由衷的高兴,俗话说,朋友好不好,不在吃水饺,朋友强不强,不在喝黄汤,今天,兄弟着急送一位好汉去花州看病,真的没有时间和大哥畅饮水酒了,等哪天方便的话,小弟一定陪大哥潇洒一回,尽兴一回,酣饮一回,让你我的兄弟之情再上一层楼,好吗?”
“好!好!不喝大酒可以,小酌一下,吃顿便饭吧,饭菜都是现成的!”
麻九瞅瞅李灵儿,李灵儿说道:“既然张大哥诚心诚意留咱们吃饭,就吃一口吧,也到该吃饭的时候了!”
张寨主把麻九李灵领到了山寨的饭厅,几人分宾主入座,饭菜挺丰富的,有鱼有肉,还有山珍野味,荤素搭配。
麻九和李灵儿匆匆忙忙吃了口饭,就离开了饭厅。
张寨主带领几十个喽啰把麻九两人一直送到山下,叫喽啰们还回了麻九的盘缠,才抱拳向麻九两人道别。
麻九突然说道:“张大哥,兄弟有一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情啊?但说无妨!”
“穿虎皮比甲的兄弟,其实挺可怜的,父母妻儿都叫鬼子给杀了,我劝寨主还是收留他吧!”
“兄弟,原来是这事啊!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个虎皮呆子,他就是想让山寨出头给他报仇,我一会儿就领兵去杀那个恶霸鬼子去,给咱们树族人出口气。
我为啥让他弄个投名状呢,就是要锻炼一下他的胆儿,他从小跟着父母在家吃斋念佛的,一点锐气都没有,这要是上了山,遇到打仗什么的,就可能小命不保了,没想到,他听错了指令,把你们委屈了,大哥临别时,再向你们真诚道歉!”
“客气了!大哥,后会有期!”
麻九和李灵儿驱动大车朝西边花州奔去。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