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听了有些为难:“不是在下不用心办事,实在是那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就算是欧阳修过去了也是一样,而且欧阳修说那些秘药很有可能是有毒性的,我看那些工匠不管天气再热,在操作时都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动作也都非常小心,只怕有毒这件事是确有其事。那些屋子里面的东西我唯一能看出来的只有石灰,其他的全都看不出来,好像有几种原料都是各种石头,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什么植物草药之类,真想不通这秘药究竟是怎么配出来的。”
张诚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坚的肩膀安慰道:“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些独特的矿石也是能入药的,只是非常少见。我还是那句话,能拿到配方最好,拿不到配方就潜进去偷些样品回来,以你的身手,这件事应该不是太难,所以这种事只能是落在你的身上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张坚又是催促欧阳修带上自己去了那个院子里两次,可惜对那秘药的配方仍然是没有一点头绪,就连原料就摆在那里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各种的石头而已,连一点植物的影子都没有,自己来之前特意请教别人花大力气认了不少的草药样貌看样子都是白费功夫了。这让张坚是越发的无奈,只能是暗中记清楚这里的地形,屋里的摆设,样品存放的位置以及巡视的军士,准备过几天等这里面的看守放松下来后找机会再潜入这里偷取样品。
又是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这些时间张坚再没有和欧阳修去过那处院子,只是暗中和张诚打好了招呼,准备这几天就要下手偷取秘药的样品,让张诚在外面做好接应的准备,一旦拿到秘药或是自己失手导致事情败露了,就要火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终于在两天后张坚认为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张诚在外面也做好了接应他的安排,决定就在今天夜里动手。
张玉兴为盐田务下属官吏军士建了不少的宿舍,有些是在盐田务外面也有一部分是在盐田务里面的,建在外面的大多都是最普通的宿舍,而像欧阳修这样的官员现在住的就是在盐田务里面那种,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小院,已经不能简单称之为宿舍了,更像是京城汴梁中宅店务下的公租房,只不过只对自己人开放,并且不收房租,只是免费让盐田务中的官吏们居住,算是众多福利中的其中一种,因为就在盐田务里面,离办公地点和食堂都很近,居住条件也比外面好的多,很受大家的欢迎。
张坚作为名义上欧阳修的随从,现在就暂时住在欧阳修的小院子里,为了以防万一,偷取秘药的事情张坚并没有透露给欧阳修,白天之时找了个借口没有跟在欧阳修身边,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的床上养精蓄锐,等到外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坚才一翻身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换上了一身紧身的夜行衣,身上藏了一把解腕尖刀防身,扒着门缝听了听外面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悄悄的打开房门来到外面。
张坚从小就特别喜欢练武,小时候还专门拜了老师受到名家指导,加上自己又刻苦用功,这么多年下来对自己一身的功夫相当自信,凭着自己的身手想要走盐田务中没有人能留得住自己。自己事先又把整个盐田务中的地形摸熟了,盐田务中的巡逻守夜和更夫的行动路线也已经记的一清二楚,对今夜偷取秘药可谓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为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更加稳妥,张坚还特意绕到离工坊的院子最近的盐仓,趁着守夜的军士没有发现自己,悄悄的在盐仓里放了一把火,在火势还没有完全起来之前,迅速又绕到了工坊的院墙附近找了个阴暗角落蹲了下来,静静的等待机会。
时间不长,从放火的盐仓那边就传来了巡逻军士的慌乱的大喊声:“走水了!走水了!”和一阵阵急促的敲锣声,隐隐约约还有火光从那边的方向透出来,这附近的人立刻就全被惊动了,所有正在守夜和巡逻的军士全都奔着火光的方向跑去,就连守在工坊门前的军士也不由自主的跑过去帮忙。
张坚趁着这时候的混乱长身而起,因为怕碰到人没敢走院门,直接一个加速助跑后用力一跃,身子腾空而起,右脚磴在墙上一借力,非常轻松的就扒上了墙头,探头向墙里面看了看,见四下里并没有人,这才悄悄的翻进了院墙,沿着院墙的阴影快速向放有秘药的那几个房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