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子服景伯就说:
“晋国的范鞅既贪婪而且又无力,当时是用大国的身份来压迫我们,所以我们才给他上了十一牢的享礼。你们吴国国君如果是依照礼的方式来命令诸侯们,那么就有一定的礼的规格和数量。如果抛弃了礼那就很过分了。
周朝统一天下制定的礼仪,最上等的物品也不超过十二牢,因为这就是上天最大的数了,现在若要抛弃周礼,而要求百牢,那么我们只能是听从命令了。”
鲁国给吴国将讲周礼,这不就等于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吗”,吴国本身就是蛮夷之国,仅是在“春秋后期”才慢慢的学会了一些所谓的周礼,给他们讲道理,说不通。
吴国当然不答应。
鲁国一看真没有办法了,打又打不过吴国,讲理,人家吴国根本不听,鲁国面临着抉择,要么和吴国翻脸,要么就答应吴国,不过细细算下来,虽然说百牢之礼对鲁国很是沉重,但是如果两国发生战争,恐怕就不是这个损失能够挽回的了,算来算去,只能是赶快的凑足了“百牢之礼”送给了吴国,狠狠的被吴国敲了一笔竹杠。
子服景伯感叹的说:
“看来吴国将要灭亡了,抛弃了上天而未被根本的东西,要是不给他们,必然会从这里面找出毛病,来给我们制造麻烦,加害与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忍了吧。”
鲁国不忍,还能怎么办,这就是一个自我安慰的方式吧。
吴国的太宰伯嚭召见鲁国的季康子肥,季氏可是鲁国的三桓的重臣,但季康子听说鲁国被敲竹杠的事情后,变成了缩头乌龟,不敢亲自去见吴国的人,就派了孔子的学生,也是自己的家臣子贡,代替自己去面见伯嚭。
伯嚭很是蔑视季孙氏的这个举动,就说:
“我们的国君根据双方的约定,不远万里来到了鄫地与鲁君会见,但是你们的大夫,却不肯出门和我们见面,都说你们鲁国是礼仪之乡,这到底是什么礼仪?”
伯嚭其实想臭臭鲁国,吴国要个百牢之礼,你们就搬出周礼,现在你们这样,岂不是不讲周礼了吗。不过,伯嚭忘了,前来的子贡可是孔子的高徒,玩嘴皮子,研究周礼的,和子贡辩论周礼,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学生前,卖三字经吗!向孔子的最优秀学生,探讨礼仪的事情,岂不是找堵吗。
所以子贡微微一笑,从容的说:
“我们那里还能此时讲礼仪,还不是因为害怕大国罢了,你们大国既然都不以礼仪对待诸侯,我们当然也不能按照什么礼仪来对待你们了,怎么会用礼仪来进行衡量我们的行为。
况且我们的国君已经奉命前来了,国君的卿士又怎么敢再丢弃驻守的国家的重任,再来会见你们?”
然后子贡话锋一转。
“你们的吴太伯穿着周朝规定的官服,戴着周朝规定的管帽,在你们的国家推行周礼,仲雍继承了他后,却断发文身,赤身裸体,刺龙画虎,象黑社会的大哥一样,这哪里是遵守周礼啊,现在你们又来讲周礼了,这都是仲雍带的坏头啊。”
伯嚭傻眼了,他原来是楚国的伯州犁的后人,也是有文化的贵族,但是现在逃亡到了没有文化的吴国了,人家子贡说的都是吴国在蛮荒年代的发展历史,没有错误啊。吴、越就是以:断发黑齿、雕提纹身为美。当时吴、越的女子,在额头上刺上花纹,染黑了白色的牙齿,这就是吴、越的风俗,按照这个审美观,你说西施是不是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了。
吴国伯嚭回答不了子贡的话,哑口无言。
双方会盟结束,各自返回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