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把错往身上揽，江监生听了老脸一红，道：“也是我教女不严，才出了这等丑事。赵二哥不计前嫌，实在让江某汗颜。只不过，有一件事要提前说与赵二哥。”

赵里长痛快道：“江兄弟有话直说。”

江监生道：“我家大闺女是收养的，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

江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赵家的人说不知那是骗人的，赵里长便说：“听说了，江兄弟大善。”

江监生老脸更红了，继续道：“实不相瞒，二闺女也不是我亲生女，她是我妻子和前头男人生的。”

江家自辽东来，若是江监生自己不说，别人是不知道的，赵里长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事。他不懂，老太太懂，忙问江监生：“大侄儿，我恍惚听说，你家老大，和继母还有这个妹妹关系不好，是吧？”

那岂止是不好？

江监生颔首后，承认：“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一看祖母迟疑了，赵全就急了。他自己啥条件他清楚得很，要他娶一个模样、出身都比江莲好的，那根本是做梦！他要是知道江监生这么处理这件事，早就说了好么！

没用他急太久，赵老太太和他想到一处后，宽慰江监生：“这事我们知道了。说起来，我也是有后娘的人，我和我继妹也不好，那还是一个爹生的呢。大侄儿能提前把这事说了，可见是个实诚人，也像我家老二说的那样，是个善人。养大了捡来的闺女，那样陪嫁。又养大了媳妇前头的闺女，又张罗亲事，这不是大善人，是什么呢？”

江监生忙道：“大闺女的陪嫁都不是我出的，赵二哥是知道的。”

赵里长当然知道。

但话说回来，江家给多少嫁妆，那也都是赵全受惠，与他何干？他要的是和江家的姻亲关系，是以，赵里长立即道：“江兄弟这话说的！当初江兄弟给大姑奶奶陪嫁的时候，我是不是说了，咱沂水没这么嫁闺女的话？不说别人家，就说我两个儿媳妇，只把给出去的聘礼再拉回来，我都很高兴了。”

赵老太太跟着道：“大侄儿别误会，老婆子没有要嫁妆的意思。”

江监生就是来说亲事的，亲事成了，他就没有别的想法，闻言道：“二闺女出门，嫁妆也有的，只是不多。”

江家漏点缝，都比别人家多了，赵老太太再无不满意，看了赵全一眼后，同江监生商量：“大侄儿还有别话吗？没有的话，我一会儿就去找媒人，明日上门提亲。”

江监生起身行礼，道：“请老太太做主吧。”

江监生离开后，赵家各自忙活起来，赵老太太见赵全满眼笑意，赵老太太逗他：“娶江家二丫头，你很满意？”

赵全重重地点头。

他当然满意了，娶了江莲后，他也是江家女婿了。金钱、功名、地位，一切都在向他招手。噢，还有佳人！江莲娇娇柔柔的模样，那滑嫩的身子……

想着那一回的滋味，是夜，赵全撸了一发，以示庆贺。

两家都有意，请媒人就是走个流程，亲事很快落定。考虑到年后赵全要参加县试，婚期定在了正月初八，两家都满意的日子。

下聘前，赵老太太召集了儿子们，开了一次动员大会：“我的意思，再帮全子一把，等他成了亲，地叫他自己种着。他自己不种，哪个叔伯帮种的，他得照着份例给租子。所以说，这是最后一回了，也不叫你们为难。你们家去和媳妇儿子商量下，只要有难处，就不用费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