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立即坐起身子,掀开枕头,摸出枕头下的一页纸。只看字迹,便知道是出自陆通之手。大喜的日子,在枕头下放这个做什么?江荻疑惑着,细细读了起来。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
“阿荻,情书虽是抄的,但我心悦你,是真的。”
陆通进屋,从背后搂过江荻,念出了纸上最后一句后,拉开被子,把江荻吃进腹中。察觉到他要离开,江荻低声说了句:“平江伯府的那老大夫说,我早日生子比较好。”
一句话,又让陆通坚持了许久,且不是一次。
江荻累极,由着陆通为二人收拾。重归于床,陆通紧紧把人抱住,一点缝隙都不留,而后柔声唤道:“阿荻。”
“嗯。”
“我很欢喜。”回想着今夜的炽热,陆通说着自己最直观的感受。
江荻也很欢喜,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顾籍,亲眼看到她出嫁了。她不知道这对于娘家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但她知道,如此一来,顾籍就没有遗憾了。是陆通的主意,让顾籍无憾,那么,她辛苦一点,让陆通欢喜,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以,江荻说:“嗯,你欢喜就好。”
陆通却信誓旦旦地说:“不,阿荻也要欢喜。下一回,我一定让阿荻欢喜。”
他怀里的江荻一僵,问了句:“今晚?”
陆通失笑,道:“当然不是,我也累了。”
但还是不饱。
然则,他的阿荻已经撑不住了,那么,自然要停止。给江荻舒缓身体的同时,陆通一直低声唤着“阿荻”,像是催眠曲一样,哄着江荻入睡。就在江荻即将入梦之际,她听到见陆通说:“阿荻,我不能没有你,你在我心里,比娘还要重要。我知道你不信我了,可我还是要说。”
这话,江荻听见了,却是左耳进右耳出,而后,睡得极香,梦中,她不再是一个人。身边多了一位烦人、气人、爱撒娇的男人。
陆通的话,虽然只过了江荻的耳,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信了。
幸福的陆通和江荻,次日会亲之际,只来了江家的亲戚。依旧是除了“父母”以外的其他人到场,只不过多了一个陈格。看见陈格,江荻都诧异了:“三少爷今日过来做什么?”
陈格得意地宣告:“阿荻,从今天起,我也是你哥哥了。”
江荻、陆通:……
顾籍适时说出原因:“昨夜我喝多了,不知怎的,就和二弟结拜了。”
陈格走了和郭青山一样的路子,曲线得妹妹。
他拉着顾籍结拜之际,醉醺醺的顾籍,委婉地说了自己身份的问题,一心要和江荻搭上关系的陈格,十分坦荡地说:“出身是父母给的,你我兄弟结拜,是不经父母的,便无需在意这个。”
顾籍极为感动,当即同他拜了把子。
自此而后,江荻多了个二哥;而顾籍这个无名小子,则多了一个伯府少爷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