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宜想了一想。
银珠虽然是老太太派来震慑侯府的,可是,是以伺候她的名义来的。现在银珠出了问题,她要不要说一两句话?
想了想,馨宜决定不参与。
这是姐姐在清理内部团队,整肃内部风气。她是妹妹,对于姐姐的陪嫁团队来说是外人,还是不参与此事为好。
至于银珠的身份问题,大家都明白所谓伺候她不过是个托词,那她也就不用多嘴了。
馨宜于是像以往一样,安静地坐在旁边。
对于萧庄宜的重话,银珠显然十分不安,脸色可见地苍白下去。
但是,她依然没有承认。
萧庄宜笑吟吟地望着她,她也勉强笑着,解释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昨晚出了这个院子,违反了这里的规矩?”她语气小心地猜测着,说,“我刚来,不知道姑娘身边新立的规矩,在咱们国公府里,晚上出院子并没有什么,所以我以为这边也……姑娘,是我错了,请您原谅,不过……我昨晚上出去并不是因为别的缘故,是担心这府里的人对您不利,所以很想亲自出去看一看各处的动静……”
旁边的婆子连忙接话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儿出去走一走,想看看有没有人暗中商量什么坏主意,要是让我听到了,好早点来给姑娘提个醒。”
银珠嗔怪地瞪婆子一眼:“你这才是胡话,难道人家商量坏主意不会关在房里悄悄商量吗,还要商量到路上来,恰好让你听见?”
“……这……这是我想笨了,用岔了法子。”婆子连忙赧然低头。
银珠对萧庄宜道:“难怪姑娘生气,其实我跟她一样笨。我光想着出去看看各处的动静,就没想到人家若是有谋算也不会让我看到,我初来乍到,连谁住在哪里都还没摸清楚,又怎么去打探呢?所以我出了这院子也不过是白走了走,正想要回来呢,嗣云这丫头带着人就到了,不由分说把我拿下,闹得我一头雾水……请姑娘饶了我这回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晚上出院子乱走了。”
她行礼告罪。
馨宜暗暗叹了一口气。
萧庄宜是什么样人,能被这样的花言巧语骗住?与其托词狡辩,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道歉,说不定还能被网开一面。
果然萧庄宜听了银珠的话,眉峰慢慢挑了起来,目光变得锋利。
“哦,原来是我错怪你们了,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替我出去打探消息的,并不是要背着我回国公府通风报信是不是?”
银珠惊讶地睁大眼睛:“姑娘,您说什么通风报信?我去给谁报信呢,又有什么事值得我连夜跑回去报信?这……这不可能啊!”
她眼风扫过嗣云,“是不是有人跟姑娘说了什么浑话,让姑娘疑了我?我是奉老太太的命来伺候二姑娘的,专心服侍二姑娘就是,其他的事情我能帮手就帮手,但主子没有吩咐的事,我绝对不敢擅作主张,何况是偷跑报信……这简直太荒唐了。我是伺候老太太的人,这么多年了,老太太深知我,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还是分得清的。”
旁边那婆子连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姑娘,您真的错怪我们了。”
萧庄宜依旧笑笑的,眼风冷冷的,叫了一声“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