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起的第三天,倭国的船就来了。吕德昉带着几个人就来提货。
我出门去迎接他的时候,他正看着我立起的那根幡子若有所思呢。
“吕公。”我的喊声吓到了他。他打了个机灵,回身发现是我,就一脸笑容的回礼。
“王郎君,好啊。倭国的船到了,我提前两天来取货,不会太冒昧吧?”他笑容可掬,一脸的亲切。
我连忙再次施礼。口说:“如此啊!吕公还是先进屋里,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他的笑更灿烂了。带着几个人,一同进了我的前厅。看的出来,他带来的人里,有功夫高手。那一脸的杀伐之气,是装不出来了。而且那几个人身材极厚,显然衣服里穿着甲呢。
吕德昉可能是怕我狗急了跳墙,带的人能保护他冲出我的家门。到了外边我就要投鼠忌器了。
按契约他一点毛病都没有。我如果没货给他,必须赔偿他七千贯。我的产业秘方都压给魏闲了。我再也没有什么资产可变现的。不对,我还可以卖掉两个漂亮的老婆。不过肯定卖不了多少钱,最漂亮的胡姬才五十两金子,我的馨儿最多也就能卖五十一两金子。好儿更不值钱,谁喜欢看荷包蛋啊。也就能卖四十九两金子。
这要是不能赔付他钱,我们全家就都会自动卖身给吕德昉,我要变成奴隶了,太可怕了。听说好多男主人喜欢**,像我这种妖孽,可能就难保清白了。此人可恨啊,敢对我下此狠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一脸和煦的请大家都坐在了沙发里,为了抑制我激动得心,我还先请大家喝了茶。吃了王氏新出产的饼干。
“王郎君,这个好吃啊。这是什么?”吕德昉问我。
“我用王氏最新秘方做的饼干。最近会推向广州市场。吕公喜欢,可以多吃一点,一会走时我再给吕公拿上一包。”吕德昉更高兴了,我就是块宝啊,有层出不穷的秘方,我马上就是他的奴隶了。不交出秘方,他一定会让我的菊花不保。
“王郎君,茶叶喝了,糕点也吃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吕德昉收敛了笑容,脸上挂起了霜。这是要图穷匕见了。
“我听说王郎君的东园失火了?”
我拱了拱手,回答:“正是,不小心被歹人所趁,晚上放火,我损失惨重。”
“纸张可有被烧?”吕德昉继续追问。
“烧了!”
吕德昉开始怒目了,他骤然站起,用手指着我说:“你可坏了我的大事了,倭国的船来了,我和倭人是有契约的。没有纸我是要赔倭人大量黄金的。我的损失怎么办?”
他越说越气,我看他都要砸了我的家了。
我也腾然而起,还没等我用手点指呢。就被吕德昉带来的人给控制住了。高达立刻带人堵住了门口,强弩指着吕德昉。
“你们要造反吗?告诉你们,我可是带了闽州的官兵来的,就在你们的庄外。一声令下,就将你们碾成齑粉。”吕德昉毫无惧色,指着高达开始恐吓。
“都放下武器,怎么对待我们的客商呢?吕公是我们的财神爷,你们今晚不想去青楼祝贺我们赚钱了。都给我笑。对,要微笑。我们是是诗书人家,要温婉有礼。萧让你笑的太难看了,对着你婆娘也是这么笑的吗?你对吕公笑,要像对你婆娘一样。”我一通的乱说,吕德昉懵了。
“吕公,让你的人放开手好不好?你的性子太急了,话都没听完。我是说纸烧了,烧的是我的纸。你的钱带来了吗。我看过钱后,带你们提货。到码头运费都是我的,车我都安排好了,一百辆大车一次运完。”
我刚说完。吕德昉就一屁股跌回了沙发里。开始挠头,头发都让他自己抓乱了。好久,他才抬头。躲闪着我真诚的眼光,支吾着说:“我听说你的纸烧了,就没带钱来。我要先验货!验过货我就去拿钱。”
我微微一笑;“吕公说的对啊,那就先验货吧!”
我在护卫的保护下,带着吕德昉和他的一个随从去了东园。东园是一片被火烧过的痕迹,好在新盖的楼离过火区远,没有被烧掉。我带他们来到了砖窑,打开了砖窑的门。吕德昉往里面一看,就又软了。不仅麻纸在里面、我的卫生纸、文宣纸、布匹、造纸原料都在里面呢。
“一点鬼魅伎俩,真的可以骗过神仙弟子吗?好笑。”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关上砖窑的门转身回家。
吕德昉带着他的人,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仓皇而逃。下午我派蔡德去他的店铺寻他,店铺的人说他回闽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呵呵呵。。。。。
“哈哈哈!”崔珩在我的前厅里哈哈大笑。
“出云,听说你家里有好酒,快去拿来。这时候不喝酒怎能尽兴啊。”苏锦也是个好酒的,也催我快去拿酒。
我去拿了酒,让好儿去拿馨儿烤的羊肉串、大腰子。三个人在前厅开始大快朵颐。“好酒啊!对我的脾气。男人就该喝这样的酒。”崔珩好酒,酒量还好。最爱干的事就是请人喝酒。
“不琢兄,你还是吃一下这个羊肉吧,忒也得好吃!”苏锦还是更爱用焦香的羊肉串佐酒。我也有些喝多了,高声吟诵了一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出云,好句啊。可有全诗,吟来听听。”苏锦发现了此句的不羁,十分的喜欢。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小郎的诗?”崔珩问我。
“不是,我师兄唐寅的诗。”
“神仙弟子?”
“神仙弟子!诗书画绝艳天下啊!”
酒酣耳热之时,崔珩突然问我:“出云,你何时得罪了江都郡王?”我也正迷茫呢,开始我还认为是益州的纸业因为丢失了岭南市场,而且我的卫生纸在大唐大卖的原因。造成了益州纸业的不满,对我进行报复。可现在看来,他们针对的是我的秘方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到了大唐,就在广州。除了茶叶,就是造纸。没得罪过谁啊。岭南才几个人啊,能用几张纸?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啊。”我晃着喝蒙了的头,试着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