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刘纪渊还是决定训斥耿忠一番。
耿忠道:“岳父,这场比试我赢了啊。”
“那又如何?有一点才华,就可以到处卖弄吗?!”刘纪渊前踏一步,在耿忠脑袋上敲了敲,训斥道:“邹大人输给了你这小儿,日后还有何颜面在不其县立足?需知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而今直接得罪了邹大人,邹大人定然怨恨于你,你……有何打算啊?”
耿忠道:“我能有什么打算?邹瑞宏输了,他就应该愿赌服输啊。”
“哼哼……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辈。若不趁你年幼及时纠正,待你长大成人,只怕比楚之屈瑕还要嚣张!”刘纪渊厉声训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已令人备好了荆棘,你将荆棘负在背上,去邹大人府上请罪吧。”
负荆请罪?
“我不去,为何要向他请罪?”耿忠皱着眉,摇头道:“我做错了什么?这场比试,若是我输了,他邹瑞宏会向我负荆请罪吗?”
刘纪渊道:“你是小辈,向长辈请罪,并无不妥。”
“今日之事,小婿自认没有做错,岳父何故责罚?”
“你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便是大错特错!”刘纪渊从地上捡起了扫帚,在手中掂了掂,道:“立刻去邹大人府上请罪,否则休怪为父对你动武!”
刘诗峣道:“爹,还是算了吧?”
刘纪渊板着脸道:“诗峣,你先出去。”
“可是……我也认为,今日之事,耿忠公子没有做错啊。”
刘纪渊怒斥道:“少废话!出去,否则为父连你一起打!”
“诺……”刘诗峣无奈,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耿忠咽了口唾沫,后退两步,道:“岳父……莫非是想用这扫帚打小婿吗?”
刘纪渊道:“忠儿,我知道你心中怨恨为父。可……为父依然要打你。不狠狠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恐你不知谦逊待人的道理!”
耿忠跳到桌上,急道:“我还没有与诗峣成婚,是客,这世上哪有棒打客人的道理?”
刘纪渊道:“无知小儿,你可知官场的凶险吗?去县衙才一日便得罪了邹大人!你可知,邹瑞宏为官十数年,在县衙中有不少朋友。等你犯了错事,这些人定会落井下石,如饿狼一般扑上来,将你生生咬死!你精通古籍历史,应当知道古将李牧吧?那李牧何其厉害,曾立下赫赫战功,却因得罪了士大夫郭开,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还有廉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耿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岳父所言,小婿全都记下了。”
刘纪渊道:“无论是为官也好,从商也罢,得罪一人,便会多一个隐患,说不得哪日就会害得你身败名裂!你耿忠再怎么有才华,难道……你比赵之李牧、廉颇,秦之蒙恬还要厉害吗?!下来,站在这里,让为父打你三十下!”
卧槽,三十下?
岂不是直接将我的屁股打烂了?
耿忠摇了摇头,道:“岳父所言,小婿全都记下了,日后定然谦逊待人。可今日之事,小婿自认为没有做错,就不要打了吧?”
“混账!你还敢说没有做错?!”刘纪渊大怒,用扫帚指着耿忠,训斥道:“得罪了邹瑞宏,还敢说没有做错吗?”
“愿赌服输啊。”
“哼哼,愿赌服输?真是无知小儿!为父方才所言,你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吗?”刘纪渊冷笑道:“邹瑞宏丢了主薄之职,嘴上说不得什么,可心中定然怨恨于你。你以为邹大人与你一般愚蠢吗?你错了,大错特错!邹瑞宏会将所有怨恨强行压下,藏在暗中如毒蛇般盯着你。一旦你犯了错事,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你的脖子。到那时,后悔莫及!就如同那越王勾践,表面上对待吴王夫差如同对待亲爹一般恭顺,可心中,却是想将夫差千刀万剐!忠儿,人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