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给我放箭,压制城外的乌桓士卒进攻节奏。”
“二狗子,给我顶上去,决不可放一个乌桓狗贼上来。”
“......”
身穿玄铁铠的田豫,手持宝剑在城头,不停地指挥战斗,甚至亲自带队赶往即将奔溃的缺口,指挥战斗。
整个战斗方才开始半个时辰,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不遗余力,杀得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嗖!嗖!嗖!
漫天的箭雨接天连地,交织成网,在城上城下往来穿梭。
虽说,乌桓突骑的骨箭杀伤力不大,但太过密集,依旧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可以夺走汉军士卒的性命。
田豫眼瞅着自家士卒,不断有人死在箭雨之中,心中顿时一凛。
城中士卒相对较少,若是照这样打下去,非得被乌桓箭矢硬生生耗光不可。
不行!
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将军,速来支援,乌桓贼子杀伤城了。”
田豫忙不迭寻声望去,但见不远处,两个乌桓士卒跃上城头,与汉军对峙之间,三、四个乌桓勇士接踵而至,瞬间占领了飞梯的入口,开始反攻汉军,企图将其扩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当乌桓士卒冲上城头的那一刻,漫天的箭雨立刻停止,转向了旁处。
毕竟,在这种无差别的进攻方式下,肯定会伤害到自己人。
想来这是乌桓士卒对同伴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弟兄们,跟我来!”
田豫把手一招,脚步匆匆,直奔前方。
噗!噗!
刀锋起,寒芒闪,血芒飞。
田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轻而易举便砍死两个乌桓士卒。
乌泱泱的汉军精锐扑过来,彷佛仅仅只是一刹,便将乌桓士卒杀了七零八落。
三下五除二,便将城头的乌桓士卒,杀了一干二净。
可是......
还没等田豫引兵离开,漫天的箭矢从城下飞来,顷刻间罩向田豫等人。
田豫反应不可谓不快,手里挽个刀花,便将迎面袭来的三支骨箭,纷纷斩断,跌落在地。
“还真是这样......”
田豫深吸口气,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快,放两个乌桓士卒上来,这样的话,他们害怕伤及同伴,便会停止放箭,如此一来,也能减少我军伤亡!”
“切记!”
言至于此,田豫提醒道:“一定要控制好乌桓贼子在城头的数量!”
汉军士卒纷纷点头应命:“喏。”
果不其然。
当乌桓士卒冲上城头的刹那,箭雨像是触发了机关似的,骤然停止,汉军士卒可以不必顾及箭矢的干扰,全心全意与乌桓士卒决一死战。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不断。
在田豫的指挥下,各处飞梯尽皆有乌桓士卒爬上城头,却也每时每刻,皆有不少的乌桓士卒惨死在汉军的围猎之中,城头的乌桓士卒总是保持一种动态的平衡中。
城外,丘力居凝望着眼前一幕,内心狂喜,仰天哈哈一声:“瞧见没有,咱们的人已经冲上城头,要不了多久,便可拿下管子城,汉军没有咱们想象中那般厉害。”
“给我冲!”
丘力居大手一挥,再次下令道:“继续派人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汉军赶来支援之前,拿下管子城。”
传令兵铿锵应命:“遵命。”
旋即。
数骑快马奔出,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单于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管子城。”
“单于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管子城。”
“......”
乌泱泱的乌桓士卒再次涌向城池,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
听到乌桓叫嚣声的田豫,一刀劈死个乌桓士卒,扭头望向城外,狞声道:
“该死的丘力居,真以为这样就拿下管子城吗?”
“弟兄们,随我杀—!”
“杀—!”
乌泱泱的汉军发出猛然一声长喝,纷纷反扑乌桓士卒。
两股浪潮顷刻间撞在一起,在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中,丛枪乱刀,往来呼啸,鲜血一阵阵的迸发。
双方互不相让,有勇者冲上前,砍死数个乌桓士卒,却又被乌桓人混乱的马刀,硬生生劈死在地上。
双方维持着几近崩溃的阵型,在城头上不断地劈死搏杀,脚下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以致于后来,所有人都要踩着同伴、敌军的尸体,疯狂地进行战斗。
噗!噗!
田豫两刀砍死两个乌桓士卒,方才回身的一刹,左侧又有寒芒闪烁,他单脚点在地上,身子豁然一个几个急转,避开了从天而劈落的马刀。
随后。
田豫翻手抡出一刀如月的寒芒,直朝着眼前的乌桓人头颅,猛地挥去。
铛!的一声清脆乍响,令田豫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乌桓士卒竟然拦下了他的进攻,而且似乎丝毫不费力气,面上竟然没有半点承受巨力的惶恐。
“好强的力量。”
即便是田豫本人,也不由地被眼前一幕震慑,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用乌桓语厉声喝问:“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尤以山眼珠子一瞪,拎着马刀喝道:“尤以山!”
“尤以山?”
田豫表示自己没听说过,继续操起寰首刀,朝着对方猛攻过去:“杂碎,接招!”
尤以山怒目圆睁,抡起马刀,迎着田豫的进攻,以硬碰硬地强磕了上去:“来呀!”
铛—!
双刀相交处,星火迸溅。
震耳欲聋的金鸣,轰然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