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旭正吃着饭,忽然闻得院子里传来一声:“娘亲,我回来了。”
婶婶脸上一喜,而后却又奈:“这疯丫头可算是回来了。”说着,便跑了出去,“昵子,你看看谁来了?”
“谁呢?”说话间,就听得她三两步跳进了大堂:“哥?”
晓旭看着眼着这个疏着个羊角发髻,扎着布包头,前额一齐刘海,闪着一双鬼灵精的眼睛的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堂妹,今年八岁,名叫易芷。
“小芷?”
“芷丫头,今儿个跑哪去了?”婶婶端来一碗饭,“去洗洗吃饭,你这弄得一身烂泥的,究竟是野到哪儿去了?”
“没呢,今儿北城有个来串货的老翁唱戏呢!实在是逗得很。”易芷跑上前来看着堂哥,厅堂里却只有自在玩乐的小锤子。
“大伯呢?”看来半天,却不见到,看着晓旭一身是伤,这是怎么个回事。
晓旭只是闷了口饭,并不说话。
易芷瞪了他一眼:“还是个闷葫芦,不好玩。”说着,就奔了出去,“娘亲,大伯父伯母呢?”
晓旭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默默吃了两口饭,就不再也吃不下去了。
看着满桌的饭菜,呆呆地发愣。
突然,易芷又蹿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堂哥,一会儿去听老先生讲书好不好?”
晓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我要去征兵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吃饱了在玩的小锤子。
婶婶进来,看看晓旭,又看看床上在玩的小锤子,说道:“旭儿,你和芷丫头去征兵集看看呗,我抱抱小锤子出去走走。”
“好咧好咧!”说着,易芷拉着晓旭的衣袖子就要往外跑。
婶婶忙着喝芷:“芷丫头,先吃饭。”
“哦!”易芷扒着饭,看着晓旭,堂哥的表情很忧伤。
婶婶背起一个竹篓,出去收拾着晾晒的布匹。
易芷试着夹了块鱼肉放在晓旭的碗里,娇声嚷道:“旭哥,吃饱了饭再去哦!”
吃完了饭,易芷拉着晓旭便朝街上走了。
征兵集市在城市的南门,这里常年都在征兵,兵团是属于东来港城长老会的,入伍的士兵可以先领半年的粮俸,半年再领一次,到了年终的,还会跟据一年所立功绩有一笔不低的谢金,若是第二年仍入伍,会提高一点儿粮俸,平常的时候,粮俸并不多,若是是非之时,如遇水祸海匪类的,则会收入不低。
港城之中的青壮年男子却有一大半都曾入过兵伍的。
易芷一路上说着这里哪儿好吃的哪儿好玩的,晓旭倒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得进去。
远远走了会儿,易芷指着前方的城头,兴奋地喊道:“到了,到了,旭哥。”
晓旭顺着易芷所指,只见城头扯下一杆大旗,“征兵处”!早些年有时候,父亲曾抱着他来过这里,如今却也记得不太情晰了。
旗子下面,还有许多耍弄着枪棍的年轻人,有些看起来是长老,也有些看起来似乎是比晓旭大不了多少的。
晓旭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站在人群的队伍里,易芷也跑了过来,这在港城她倒是跑得个遍了,征兵的集市倒还真第一次来。
她冲着晓旭扮了个鬼脸,“堂哥,我回头来找你哦!”
晓旭木木地答道:“哦。”
站了一会儿,晓旭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眼见着队伍越来越到自己了。心里反倒是乱跳了起来。
忽然前面一个约摸二十几岁的男子回过头看着晓旭,大声嚷嚷了起来:“这谁家的????????????小鬼跑这里来耍什子,快回家去!”
晓旭看着他:“我是入伍的!”
这一声,众人一下子炸开了,怎么有个八九岁的小鬼跑来征兵,闹啥子呢这是。
那二十几岁的男子回问晓旭身后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这,不是你家的孩子吗?”
那中年男子一愣:“我还以为是你弟弟跟出来玩啥子的。”说着他便拍了拍晓旭的肩膀:“小鬼,这里不是你玩耍子的地方。”
晓旭丝毫不理会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我是来入伍的!”
中年男子一听,立时来了气:“这哪家的孩子,怎么不听劝的。”说着,就推了一把晓旭的肩膀。
哪知晓旭却顺着他的手势就势一拉,双手盘住,一个翻滚,竟将这中年男子拉翻在地。
众人一下子轰笑起来,指指点点,中年男子立时恼怒起来,一把推开晓旭,爬了起来:“小鬼,你怎么还打人呢?”
晓旭冷冷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轰笑,连征兵的考官也来了兴致,离开位子走上前来。
中年男子大怒,大踏步气势凶凶走上去,拉起长袖,就要揪他,晓旭却抢出双手拿住他的手腕,侧身一个扫脚踢向了他的后膝。这次中年男子体壮倒是能防着他,一脚踹不动。
他便左手来拿晓旭。
见踹不动,晓旭便如若荡秋千一般,绕着他的手臂荡在半空骑在他的脖子上,借着身子之势,将那中年男子往左急拉。那中年男子两手交叉,若似个麻花似的,身子本就一歪,再被这几十斤的小子一拖,登时摔在地上,好不难堪。
围观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笑话这男子丢人的,也有称赞晓旭功夫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