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

以sE列究竟在何方？

黑压压的人群在地平线上攒动。

亮闪闪的枪尖反S着YAnyAn的耀光。

汗水从将士们的额头滑下，其中有些是YAnyAn高照的热汗，有些是背脊发凉的冷汗。

帕提亚的军队，b阿提拉预想的多数倍。伊利亚德同盟知道他们打仗打不过阿提拉，便花大钱雇佣了各方的佣兵。

阿提拉一咬牙，举枪高呼，两军开始朝向彼此冲锋。阿提拉的军团像一支利剑，破开了佣兵的防线，鲜血顿时染红了这片草原。

这场战争由阿提拉的大获全胜告终。他跨越了河流，进入了帕提亚的边界。

然而阿提拉很快发现，斩杀多少乌合之众都没有意义。贪财的一勇之夫穷尽，但他的JiNg锐骑兵却屡战屡减。

胜负手在於，究竟是阿提拉先毁灭伊利亚德，还是自己的军团先消耗殆尽。

广袤的亚美尼亚草原上，只要太yAn一从东方升起，地平线上就会出现新的敌军。鏖战一天後，夜晚又要面临潜伏的Y谋。

更棘手的是，帕提亚人招来了身手矫健的刺客。他们在黑夜中穿梭，用暗影法术伪装着自己。阿提拉与他的骑兵虽然善战於沙场，但却未必能够打赢他们。

然而，在夏花看来，他们的隐身术简直y盖弥彰。

黑暗之中，一个刺客潜伏在军营附近。然而，一只金sE的大手凭空出现，将他的身T攒住。夏花身在Y影中，说：

「你的法术是......马特瑞斯的系谱。」

「你、你是什麽人？」

刺客显得很惊惧，他试图使用法术脱身，但法力却一点都用不出来。

夏花低声说：

「快走，别被阿提拉发现。南边的看守最少。」

「......多谢。」

「还有，告诉你的同伴，别再来了。」

夏花一放开手，刺客就一溜烟地跑走了。夏花叹了一口气，这是这个月的第五名刺客了。

替阿提拉赶走讨人厌的苍蝇，已经是她最大的妥协。阿提拉的命令是格杀毋论，但夏花往往会把牠们放走。

夏花转过身，打了个呵欠，打算回房睡觉。忽然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怒意，刺痛了夏花的後颈。

「等等，阿提拉，住——」

投枪破空而出，如同流星赶月，直直的飞向刺客的背。刚才Si里逃生的刺客完全没有防备，被一枪贯穿了x膛，颤抖了几下後摔倒在地。

夏花没有回过身，她知道阿提拉就站在背後，而且怒意B0发。她冷冷地说：

「难道你白天杀的人还不够多？」

「轰」的一声，一GU飒然的风从她身旁吹过，是阿提拉举枪朝向她的身前挥舞。夏花丝毫不惧，但阿提拉也已厌烦了她的勇气。

「听好了小B1a0子，我可不是为了这种的温吞的帮助，才养你们这群穷酸鬼的。」

阿提拉用力掐住夏花的鼻子，把她微微抬起。夏花眯起眼睛，弹指之间火花四溅。阿提拉被迫放开了手。

「我要你帮我杀人。你做得到，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绝不会当你的帮凶，战争贩子。」

阿提拉双眼彷佛要喷出火来：

「你除了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卑鄙的背叛者，我给了你全部！」

「我对你的愤怒已经腻了。大英雄，请你行行好，让我睡觉吧。」

阿提拉杀意陡生。然而，夏花淡淡地说：

「冷静下来。去睡吧。」

受到法术的影响，阿提拉放过了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夏花眉头微皱。她的法术法一直奏效。总有一天会法敷衍过去。

幸好，阿提拉似乎没太多JiNg力SaO扰她。与帕提亚的决战b他预想的更早来临。

在夏日来临後的第六天，阿提拉的军团开到了阿札克城前最後的高地。在那里，佣兵和帕提亚军已经建立了营地，放眼望去，数的炊烟袅袅升起，马匹的嘶鸣声隐隐传来。

望着对方壮盛的军容，阿提拉回头一望。曾经雄霸一方的匈人骑兵，此时各个骨瘦如柴，双眼神。他们有些带伤上阵，有些得了疟疾；而不在场的那些面孔，大都已葬送在草原之上。

然而，伟大的阿提拉单于从未恐惧。他用马蹄蹬了蹬地面，大吼：

「冲锋！」

阻挡骑兵的拒马放置在进入高地的斜坡上。阿提拉的先锋队长一马当先，冲入了拒马堆中。尽管鲜血四处泼溅，他仍然奋力挥舞骑枪，替後来者开辟了一条道路。

突破拒马後的下一关，是如雨点般的箭矢。众骑兵举起盾牌，格档下落的箭。然而阿提拉却毫不躲避，反而一口气冲到了最前面，不闪不避的冲撞上木造的临时堡垒。

「轰」的一声，堡垒竟被他撞出了一个洞。

本以为阿提拉会迂回游击的佣兵们被吓呆了，等待他们的只有骑枪的穿刺。摧毁一个阵地之後，阿提拉仰头长笑，笑声未绝，他捡起Si去士兵的弯刀，奋力投掷出去。

从掩T後方探头的弓箭手顿时被削去了脑袋。阿提拉连连怒吼，将脚边的刀剑枪全扔了出去，击毙了好几名敌人。其他佣兵看见他近乎神明般的勇武，顿时闻风丧胆，放弃堡垒逃跑。

而他们的下场自然也已注定。

帕提亚将军见佣兵们靠不住，立即命令步兵排成方阵，用长枪抵挡阿提拉的冲锋。阿提拉奋力将骑枪左右横扫，四周彷佛刮起了一阵大风，将帕提亚人纷纷刮飞。

然而阿提拉虽强，但仍寡不敌众。很快的另一支百人队从後方包夹过来，正当阿提拉打算先脱离重围时，又有一队骑兵从侧翼朝他冲来。

面对如此绝境，阿提拉反而哈哈大笑：

「中计了吧，老匹夫！」

正当敌人愕间，一支匈人骑兵队从後方撕裂了他们的方阵。原来阿提拉的骑兵军行神速，b一般的马匹快了许多。他们绕过了高地防线，直扑敌人的心脏部位。

从早上一直酣战到深夜，帕提亚人的残军仓皇撤退。草原上，屍首堆叠的彷佛像山一样，鲜血汇流彷佛像河一样。秃鹰在空中盘旋，Si亡的气息四处蔓延。

这场战役，由阿提拉大获全胜。尽管疲惫，他仍竖起旗帜，志得意满的领军进入阿札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一物的街道。

阿提拉r0了r0眼睛，还以为自己看了。偌大的阿札拉城，不知何时已然人去楼空。大街小巷一片Si寂，杳人烟。

阿提拉大吼：

「撤退！退出城外！」

然而为时已晚，他早已深陷陷阱之中。

城外，一阵震天的吼声响彻云霄。天空之上，火光闪烁，一根根着火的箭矢从天而降。躲藏在城内的斥候点燃了草料，一时间火光四S，热气弥漫。

阿提拉想要冲杀出去，但是放眼望去，城门外数名身穿重甲的骑士身材魁武，手持弯刀，威风凛凛的守在城门口。

如果是平常，阿提拉当然不怕。但此时他遍T麟伤，军队也已JiNg疲力尽。於是他不敢恋战，率兵往东方门冲去。

一路上，四周的火焰越来越旺，路上也被提前放置大把大把的草堆。眼见火焰法越过，阿提拉只得绕道而行。

好不容易抵达东方门，眼前的景象却令人咋舌。一颗巨大的岩石不知道从哪里挖来，堵Si了整座城门。四周传来敌人的冲杀声，阿提拉的将士左右环顾，胆战心惊。

阿提拉觉得脚下有些油滑，低头一看，竟是黑sE的石油。他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座城市竟然是为我打造的坟墓！」

他哈哈大笑，越笑越响。穷途末路之际，他可不想Si的像个懦夫。

「各位兄弟，走到这里，你们辛苦了！」

阿提拉摘下头盔，高高举起。

「那亚美尼亚匹夫准备了如此盛大的宴会，我们怎能让他失望！众将听令，以敌人的血为酒，r0U为餐食，纵情享受吧！」

当Si之际，让整片草原闻风丧胆的骑士们，再次涌现出力量。他们呼号怒喝，一齐朝向西方门冲去。

阿提拉不记得自己砍倒了多少名敌人，也记不得身旁倒下了多少兄弟。他只知道不停地向前，不停的杀人，不停的向前，不停地杀人。

他甚至开始有些恍惚，身上的痛楚也逐渐忘却。他的招式逐渐散漫，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直到一根长枪刺入他的腰，他才回过神来。

他的面前有数十名士兵，一根根枪头指着自己。回头望去，当时随他冲出来的几千人，已经只剩下四五十人，每人也都被十几名敌军包围。

阿提拉最後一丝雄心壮志，也在此时消散。当此绝境，他放下长枪，H0U出腰间的配刀。

「滚开！」

他大喝一声，竟然b退了眼前士兵。阿提拉高高的举起刀，接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x膛刺去。

下一刻，阿提拉的刀被猛然敲飞。他眼前抹过一袭黑影，接着一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破烂黑袍，身材佝偻。他手中握着一把雪银sE的弯刀，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嘿嘿嘿......现在Si有些早了吧，大单于？」

「你......！」

即使是阿提拉，一时间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黑袍怪客向他微微欠身，手中的刀雪白如新，只有一滴鲜红的血从刀尖滴落。

在他身後的士兵，已然全部横屍就地，或身首异处，或开肠破肚。即使是阿提拉，也只看见自己的刀被打飞，却没看见那些人是如何Si的。

黑衣怪客语气恭敬，但阿提拉却感觉不到礼貌：

「鄙人名叫佩琉斯，是来救你X命的。」

阿提拉哼了一声：

「你有什麽条件，最好先说在前头。」

「不敢！不敢！小人只想请单于走一趟，见一见我的主人。如果单于答应，单于的这些朋友们，我也能保他们不伤一根寒毛。」

佩琉斯说完，缓缓地直起佝偻的身子，手中的弯刀凛凛生威。阿提拉虽然仍是狐疑，但此时也没有其他选择。

「好，我跟你走！快快动手！」

「谨遵吩咐。」

佩琉斯微微欠身，接着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一阵黑雾笼罩四周，帕提亚的士兵左顾右盼，面露惧sE。

「唰」的一声，刀光一闪，好几颗头颅飞上天空盘旋。这是阿提拉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过的武技；身法穿梭，刀光如电，简直非人力之能及。

不祥的黑烟穿梭在战场，却不见人影，彷佛Si神降临。即使是强者如阿提拉，也不禁毛骨悚然。

就连被拯救的匈族骑士也不敢放松，他们左顾右盼，担忧下一个就是自己。

须臾，包围他们的数百士兵已经全数横屍在地。佩琉斯再次回到他身前，外表仍是气定神闲的。阿提拉不禁大声赞扬：

「好武艺，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你是哪里人？」

「小人区区迈锡尼的亡灵，不值单于谬赞。」

长袍下的嘴角诡魅一笑。阿提拉一怔，什麽叫「迈锡尼的亡灵」？

他本想将这个古怪的人招入麾下，但他既然提到了自己的主人，便去见一见那个主人再做打算。

「往北走，单于。这边请。」

说完，佩琉斯就转身启程。人马天生就b常人行走更快，然而佩琉斯始终与阿提拉维持相同的距离，不快也不慢。他虽然像是在走路，但却b旁人的奔跑更快。

阿提拉越来越佩服这个怪人。他忍不住问：

「你想不想成为我的万夫长？我能给你数不清的财富和权力。」

「我两样都不缺，单于。」

佩琉斯淡淡地说。阿提拉於是便不再说。

又过片刻，他们已然行走在荒野之上，四周没有半点火光，只有勉强靠月光才能看清前路。

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至少还有两天路程。

阿提拉忍不住问：

「你的主人住在这里？」

「单于且勿怀疑。就快到了。」

四周的景sE一直没有变化。阿提拉有些疑惑，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少说也有一、两百哩。

身後的骑士们虽然又累又伤，但一句怨言也没有出，沉默地跟在後头。

忽然，佩琉斯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道：

「一直往前走，就是我的主人的住所。」

四周繁星点点，月光皎洁。在月光的照耀下，阿提拉有些恍惚。

他不自禁的往前走。他越是往前走，月sE就越迷人，星光就越闪耀。

「啊啊......啊......」

他想起来了。在他年幼时，就是从小小的窗户看着这片天空，立下了征服大地的宏愿。

「好美......」

「吾主乃人理法碰触的伟大。渺小的草原之王，你可准备好了？」

悠远而古老的声音响起。七道黑影陆续显现，他们的轮廓模糊，在星光之中若隐若现。

「我......」

「以风为使者，以火焰为仆役；以日耀为指引，以星光为道途。四面转动发光焰的剑，把守生命树的道路。」

一道蓝焰从地上升起。六片羽翼出现在阿提拉四周，温柔地将他裹入其中。

阿提拉的双眼被轻柔的阖上。他全身心的沉浸在属灵的星海之中，这是最崇高的得救。

「人在地上多起来，又生nV儿的时候，天使和人的nV子JiAH生子。从那时起地上就有了拿非利人；他们是那些英武有名的人，共有十二名。」

「我......拿非利......」

从窥见理X那一刻起，人类已有了一万五千年的历史。然而还有b那更古老的，更深邃的漩涡。阿提拉的意识坠入其中，窥见了人理不能及的秘密。

如果他还保有些许理智，或许就能稍微发见自己的疯狂。

他此刻，在疯狂中游泳。

回过神来，他们伫立在旷野之上。

四周一片漆黑，没半点星光。

「夏花大人......」

犹大担忧地看着不停颤抖的夏花。

帕提亚人将来不及逃出城外的人全都抓了起来，扔到城外破旧的马房之中。过程中夏花一直极度恐惧，甚至法与帕提亚的官员对话。

阿b盖尔紧紧抓着夏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即使面对阿提拉，夏花都不曾显露一丝惧sE，怎麽可能会怕那几个家伙？

「好可怕......好可怕......」

她不知道的是，夏花害怕的并非亚美尼亚人，而是此刻笼罩在大地上空的威压。

如此巨大的意识流，恐怕有十分强大的神灵降临在亚美尼亚。夏花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辰天使再次现世。

辰天使透过揭示深渊，使人陷入疯狂。弥赛亚之眼一旦睁开就法阖上，不可避免的，夏花也窥见了祂的降临。

幸好，辰天使此次降临意不在她。否则，她的灵魂也会陷入疯狂。

阿提拉失踪了，但帕提亚人并没有在意。

的确，追击阿提拉的百人队声息的消失了。但如今所有王酋都已受俘，曾盛极一时的阿提拉铁骑，如今已不足百人。

然而隔天早晨，斥候报告的发现却不是阿提拉的屍首，而是一支异样的匈人骑兵。

据多名斥候的描述，这支骑兵沐浴在晨光之下，但他们的面容有如槁木，形似Si灰。他们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装备，还有许多乾涸的创口。

带头的那人，浑身散发着令人背脊发寒的气息。

每一个斥候都异口同声地说：

「阿提拉从地狱回来了！」

是阿提拉。他带着他的队伍，堂堂正正地往阿札拉行来。

帕提亚人派出一支队伍，他们本来打算接受阿提拉的投降。身穿绒毛衣的使节神态傲慢，向阿提拉宣读着条款。

下一瞬间，使节就身首分离。士兵们齐声呐喊，朝向阿提拉冲来。

然而他们惊恐的发现，这支军队与先前不一样。他们异常勇猛，异常强壮，简直法阻挡。

他们毫不闪避朝自己刺来的枪刃，在敌阵之中恣意杀戮。他们力大穷，刀枪不入，彷佛神话之中的天兵天将。

地平线上，这支军队彷佛Si亡的化身，缓缓b近。帕提亚人先是诧异，到恐惧，最後是绝望。

仅仅五十六骑，就摧枯拉朽般毁灭帕提亚联军。前夜的苦战彷佛是假象，阿提拉如同天神降世，劈开了叛徒的军队，凯旋进入城中。

原本已成敌人阶下囚的众王酋看见阿提拉，都喜上眉梢，纷纷跑上前行顶礼。然而他们凑近一看才发现，阿提竟然满脸发青，神情奇怪。

他带着诡异的眼神，傲然接受所有人的仰视。过了片刻，他缓缓举起手，说：

「全军，追击。」

王酋们几乎不可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年迈的大臣来到阿提拉跟前。

「回我最尊贵的单于：敌人已经溃败，且我军损耗十分严重。当务之急——」

阿提拉眉头一竖，「唰」的一声，将老人的半颗脑袋削去。他冷冷地说：

「全军，追击。」

这下，人再敢出声。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阿提拉疯了。

此时王酋联军已经十不存一，残兵也伤病在身，疲劳至极。这支残破的军队，实在走不动半步了。

就在局面相持不下的时刻，夏花牵着两个孩子，悄悄出现在王酋们身後。

她低声说：

「犹大、阿b盖尔，计画都还记得吗？」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夏花欣慰一笑，对他们很放心。

「阿提拉！」

众人转头望去。随着夏花的大喊，犹大和阿b盖尔同时朝向阿提拉伸出手。

粗大的h金锁链从地底冒出，在阿提拉身边飞舞。阿提拉大喝一声，挥舞手中的刀，将锁链劈开。阿b盖尔脸sE痛苦，渐渐不支。犹大见状，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合十。

断裂锁链彷佛拥有生命一般，从地上腾空而起。两段锁链合而为一，变得更加粗壮，紧紧的缠住阿提拉的马脚。

「主所应许的h金之城——」

犹大喃喃念诵着，发丝与衣角翻飞，咒能高涨。

「——以sE列圣像！」

轰的一声，两只纯白的巨石大手从阿提拉脚下出现。双掌合并，顿时将阿提拉阖在手中。

犹大眼中流露出痛恨，巨石大手紧紧一握，鲜血喷溅而出。夏花伸手拦在他面前，制止了他。

王酋们惊吓的退避，只有夏花缓步上前。她面向被束缚住的阿提拉，伸手轻轻抹开了自己的右眼。

弥赛亚的右眼，能够让人看见自己最渴望的事物。夏花大喝：

「别忘记你的梦想是什麽，阿提拉！」

这是一着险棋。如果阿提拉的灵魂已经彻底折服，那麽夏花就再也能为力。

但如果他仍执着那狂妄的征服梦——

在她的注视下，阿提拉动弹不得。他的记忆，他的灵魂，也在夏hUaxIN中流过。

在柔拉城当人质的少年时代，他被奥古斯都的气魄折服，从此作着成为王者的梦。

在草原驰骋的青年时代，每当他眺望大地，仰望星空时，总会忍不住伸出手。世界是如此的美丽，他想将其握在手中。

征战数十载，他统一了匈人各部，最终击败了强大的帕提亚帝国。尽管他已经成为了草原的霸主，柔拉仍然是矗立在他面前的一堵高墙。

在他眼中，奥古斯都就是权力的顶峰。只要征服柔拉，他就是世界之王。

......

尽管这念头羞於启齿，但环顾阿提拉的梦想，夏花感受到狂野的浪漫。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成功——恐怕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是在尽征途上奔驰的自己。

又狭隘，又宏大的梦。

「你的梦法实现了，阿提拉。」

在意识的洪流中，夏花淡淡地说。

阿提拉没有回应。

「你的命运早已注定。等待你的唯有破灭。」

还有多少时间？

「......这就看你自己了。」

那正好。

我将永垂不朽。

夏花的身後浮现塔纳赫古卷的文字。术式铺天盖地的展开，驱散了混浊的风。

「原来我们的相遇并不是巧合。一切都是主的安排。」

在那一刻，夏花甚至感到对阿提拉的亲切，和抱歉。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与安吉尔的命运关，他或许可以一直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直到Si亡到来。

她低Y：

「我宽恕你，如同主宽恕世人。」

古卷的文字覆盖在阿提拉的额头上。光亮再次回来，广场上寂静声。

阿提拉头上凭空出现了一顶荆棘头冠。夏花力竭跪倒，孩子们赶紧搀扶她。此时此刻，广场上几千双眼睛，都盯着阿提拉的动静。

阿提拉的身子微微摇晃。在升起的yAn光中，他的前腿缓缓跪倒，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