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我叫汪成功,我也是解梦者!”
男人用拳头一下下捶着玻璃:“他们要杀我,救救我!”
那些人并没有容忍汪成功太久,楚和只听见一道重击声在门外响起,男人的眼神失去了焦点。
“砰!”
又是一声猛烈的敲击声,两道血流小溪般顺着汪成功崎岖的脸流了下来。
他先是依靠着门支撑自己的身体,后来实在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了下去。
看这个出血量,估计汪成功是活不成了。
四个壮汉两人扯着胳膊两人抬着腿,无声无息地将汪成功抬走了。
楚和听着脚步声,是下楼去了。
刚入梦没多久,就死了一个解梦者。
这对楚和和吴非来说,都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尤其是第一次入梦的吴非,真的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胃里泛上来一股恶心感。
他干呕了一声。
楚和看了他一眼:“没事吧?”
“没事,”吴非摆摆手,“可能因为没吃早饭。”
大叔面容呆滞地躺回了自己床上,又把身子蜷缩进了被子里,仿佛这能给他一种安全感。
楚和向大叔靠近了一些,听见他蒙在被子里不停地嘟囔着:“逃不出去的......逃不出去的......”
吴非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试图通过眼球净化来缓解那种反胃感。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从入梦开始,他就不知道时间。
病房的墙壁上空无一物,没有电视也没有钟表。
他这是才明白自己那种莫名的焦躁感是何处来的,被锁在一个与世隔绝、甚至丧失时间观念的小房子里,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焦虑。
窗外的天空分不出具体时间,只能知道现在是白天。
失去时间使吴非愈加焦虑,身上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瘙痒难忍,偏偏他又被锁着不能动。
“楚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吴非不抱希望地问。
楚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冷静道:“大概七点多。”
“你怎么知道的?”吴非感到惊奇又佩服。
“看天再加上疗养院的作息习惯,一般七点到七点半会安排服早餐药。”楚和说。
“你太厉害了哥!这么冷门的知识你都知道?”吴非由衷地称赞道。
楚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中变幻的情绪。
吴非又扭了扭身子,难受地说:“那你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解开链子透口气吗?我不能锁在床上解梦吧?”
楚和动了动麻木的手腕:“快了。”
果然,十几分钟后,楚和和蓝羌的床头铃响了起来。
“这什么?”吴非吓了一跳。
“吃早饭时间到了。”楚和说。
“牛啊哥,”吴非想给他鼓鼓掌,苦于手无法凑在一起,只好转而求其次竖起大拇指,“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