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帅气的将手中折扇合拢，敲打着手心，表面上不动声色道：“道兄好生修为，在下佩服，只是道兄面生得很，怕不是我云水镇人氏，敢问师出何故？”

若是换做往常，以林羽的性格，早就冲上去一刀一刀剐了他拉，哪会有这么多废话，不过今日之事太过于诡异，这白发少年以如此年纪便有此等修为，背后极可能有大势力培养，乱古大陆太大太大了，五域更是宗门林立，遍地开花，林家虽不弱，却也有触碰不得的强龙。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比不得公子好大的威风！”洛青衣一声嗤笑，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之意。

“道兄说笑了，林某生平最爱结交有识之士，不如请道兄到我府中一叙，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二。”

“抱歉，洛某从不跟不是朋友的人开玩笑。”

林羽不禁怒火中烧，平日里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话，此人却几次三番挑衅自己，方才更是差点丢掉性命，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要不是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滚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掉的小乞丐，他用力挣脱青衣的搀扶，像个醉汉一样跌跌撞撞，没走出几步便又摔倒在地。

“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不如一个废人，连老天都不帮他。”

洛青衣踏前一步，眼神中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字一顿道：“天不助，我助！”

咔嚓！

一道金色的闪电在上空划过，似乎老天在为有人敢挑战它的权威动怒，轻飘飘的一句话，旁人听来也许是个玩笑，是句空话，不以为然，可在有些人心中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乞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可惜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道兄未免太过咄咄逼人，须知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法选择，只因孤掌难鸣。”林羽把最后四字咬的格外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道在那里，我的路却在这里！”

林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其中闪动着寒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看来你是吃定我了，就怕崩了你的牙。”

“骨头硬不硬，它自己说了不算，剔骨刀说它硬，它才硬！”

洛青衣返身到乞丐旁，单手将他抓起，举过头顶，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小腹上：“我是不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你就甘心被黑暗彻底吞噬，甘心被人永远踩在脚底下，你还想放逐自己到什么时候？”

“噗”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乞丐整个面孔都扭曲到了一起，嘶吼道：“呵呵，哈哈哈，哈哈，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样，你告诉我又能怎么样？”

“呸”

乞丐一口混合着血沫的唾液吐到青衣脸上：“假惺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能明白我的痛么，不要笑掉了我的牙，你看看他们，你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人人脸上都戴着一张虚伪面具，丑陋的活着，人前一副嘴脸，背后又是一副嘴脸，假仁假义，你再看看这个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堕落？可笑，可笑至极，来啊，贼老天，让我死啊，哈哈哈！”

洛青衣望着乞丐歇斯底里的疯狂，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痛楚，到底是什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幅模样。

“道兄又何必自讨苦吃，鸡窝里还能飞出金凤凰不成，蝼蚁焉能变成真龙，为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洛青衣将乞丐轻轻放下，闭上双眼，深深吸一口气，像是问林羽，又像是在问自己，亦或是整个乱古大陆：“这种人？哪种人？所谓的这种人是不是就不应该来到世上，是不是就应该像条狗一样，永远蜷缩在角落里，卑微的活着？”

命运啊，或许有它的轨迹，天地之大，宇宙之广，与之相提，偏居一偶，或许我们力改变些什么，但却可以坚持自己！

当洛青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第一次出现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这天，还没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