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你就在试探，怎么，你也会害怕？”洛青衣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戏虐道。

“你放心，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有人问津，更谈不上会有人为我报仇，我的身后没有任何背景，如果你口中所谓的这种人真的不该存于世，那今日就让我与他一同消失吧！”

同样的地方，一如既往的昏暗，单薄的身影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突然间一道光划破这漆黑的囚笼，半空中一颗耀眼的星辰冉冉升起，来的毫征兆，随之第二颗、第三颗…，数不清的星芒接连闪烁组成了一片灿烂的星海。

“这是，光？”

人影费力地抬起胳膊，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需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手竭力抓向那束光，似是要留住这久违的温暖。

“当初的我是多么奢求你的存在，多么恳求你的降临，我弯下膝盖，我放下一切，我求遍所有人，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彻底的绝望，我看不到哪怕一丝光明，在我面前只有那万丈悬崖和底的深渊，前路退门，希望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如今我万念俱灰，决心投身黑暗，你却来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痛苦，还真是讽刺啊，哦，我是不是应该还要感谢你才对，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人心，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这现实的世界，谢谢你让我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倏忽，人影抽回手盖在自己的面庞上，紧接着身体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抖动，透过指缝间依稀可见他的瞳孔四周血丝密布，那是一双比野兽更恐怖的眼睛，拥有尽憎恨之意。

笑，他居然在笑，那是一种声的笑，凄凄凉凉。

“林某也许不是道兄的对手，但若是拖延片刻，我等几人自问还做得到。”

林羽和两个家丁分别以三角之势将洛青衣包围在中间，而另一名随从则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消失在街巷之中，想必是去通风报信了。

“风云由我！”

……

静，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洛青衣依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林羽三人也没有贸然行动，四个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时尴尬比，倒不是说这一式有何等的惊天动地，何等的骇人听闻，恰恰相反，平静得很嘛，甚至连一丝尘埃都没有激起。

识海深处！

“老头，搞球啊，十年来你就只教了我这一拳，这种时候断链子，出人命的！”

姬老晃晃悠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关我毛事，所以啊，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嘛，所以啊，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这一步也许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你看，如今弊端显现，全被我说中了吧，所以啊，我就说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事到如今，只能自求多福喽！”

“大爷！”洛????????????青衣气急，恨不得一口血喷三丈。

姬老微微耸肩，两手一摊，满脸辜道：“这就扎心了，老铁！”

外界，林羽的状况也不是那么好受，只见他血气翻涌，面色潮红，由于领略过霸经的威力，深知它的可怕，是以这一次十分的力气可谓是用出了了十二分，结果倒好，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硬生生差点憋出个内伤来。

只不过，纸到底包不住火，待林羽发现蹊跷，失去修为的洛青衣下场可想而知，遭受了和乞丐同等的待遇。

“现在，你还认为自己的选择没有吗？”

林羽蹲在青衣面前，合拢的折扇敲打着手心，姿态居高临下。

“有些事不是能用生死来衡量的，就算明知是死却还依然会做，我想你这种人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明白吧，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

一柄长刀从胸口处穿膛而过，洛青衣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只是失去修为的他与凡人何异，剧烈的疼痛让得他虚弱不堪，一次次尝试后终是咬牙立定身子，将那脊梁挺得笔直。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奔着乞丐走去，两条手臂跟随身子的摇晃在空中摆动不停，似乎随时都会倒下，身后则是拖着一条深深的血痕：“这个世界上我曾经最讨厌两样东西，一是人心二是时间，我不止一次质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开始放逐自己，我对自己说认命吧，你就是一个小丑，不然呢，还能怎么样，我开始把自己锁起来，不再向外面看上哪怕一眼，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我一直都了，原来路一直都在我们脚下，区别不过在于是人踏路，还是路阻人，原来将我们困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原来是我们一直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