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这人提前在船底按了起爆符！”李舜说完这句话便失去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下沉。

崔行则是再次体验到溺水的感觉，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他根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边的黑暗将他的五官彻底包裹。

半个时辰后，两人被一股暗流拍打到一块岩石上，崔行从噩梦中惊醒，撕心裂肺的疼痛迫使他大口呕吐，河水混着未消化的食物流到地面上，里面隐隐有几丝触目惊心的鲜血。

李舜后醒过来，他立刻盘腿运气，疏通经脉。

岩石前方是一个冰窟，冰窟两侧摆着几块有些规整的冰块，里面似乎冻着什么物体。

崔行凑上去看：“是吃的吗？”

“也许是贡品，看来百姓没少往运河里扔东西。”

“那还不是皇帝管得不好，大家这么多心事。”崔行用手指摩挲冰块，片刻就被冻得将手指放进嘴巴里含着。

这里崔行没有注意到李舜白了他一眼，动作很快，以至于李舜自己也没有察觉。

两人踏进冰窟的一瞬间，周围的冰壁上挂着的火把开始燃烧，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指引着两人前进，仿佛冰窟主人早就知道会有访客的到来。

冰窟到了尽头，有两扇冰晶做的大门伫立在中央，形似水晶，上面刻着细小的纹路。崔行和李舜试着推开大门，却发现大门的重量不是他们能移动的。

“进来吧。”随着一声令下，大门缓缓开启。

李舜傻眼了，因为这门既不是拉的也不是推的，而是往两边平移的。

里面是一个冰块堆砌雕刻而成的王座，低调的材料却透露出奢华的气息。

上面坐着乳白色的类似鱿鱼的生物，有多条触手，但是只有一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们。

崔行打了个寒颤，这种眼神他只在捕猎的狼身上见过，或者是山中的大虎，这是一种猎人看猎物的神情。

“你是谁？”李舜冷着脸问道。

竟然是女声来回应：“每天丢这么多贡品下来，却不认识我，这是何意？难道你们人类觉得我需要你们的施舍？”

“原来是水神大人，失敬失敬。”崔行差点跪下，但是右臂被李舜死死地拉着。

李舜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冰块，清澈透明，可以当琉璃使用，说是水晶也不过分。

“水神为何要救我们？”

“没什么，单纯想找人聊聊，你们是我抽中的。”

这句话使得李舜背后一层冷汗惊出，要是水神没抽中他们，那么现在两人的尸体怕是都已经被水泡烂。

“看来还是在下的福分不薄，竟然能博得一线生机。”李舜作揖，毕恭毕敬地说道。

崔行这时不合时宜地来了句：“你看，我刚才下跪没毛病。”

“那你跪吧。”

李舜一脚踢在崔行的膝弯上，崔行疼得直接趴在地上，大声咒骂。

水神看到这一幕笑出声，她用冰块给两人搭????????????了椅子，让两人坐下聊。

崔行刚开始觉得冰块寒冷，坐着冻屁股，事实上坐着跟家里的藤椅没什么区别。

水神也不再以“怪物”的形象示人，而是将自己变成一个留着白发齐腰的十三岁左右的女孩。

“你的真实年龄原来这么小。”崔行惊讶道。

水神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其实我已经活了八十年，只不过我们寿命是人类的几十倍，所以我现在还是种群内年龄小的那部分，如今被天道选中当了水神，那寿命更是法计数。”

“你是想询问我们什么？”崔行问道。

“其实就是问问地上有什么好玩的，我看人类往水里丢的东西可不少，有水果，会咩咩叫的动物，还有各种各样用泥捏成的小人，有时候还有木头做的手工。”

“咩咩叫的那是羊，吃草的，公羊长角。可是祭祀不应该先杀再祭祀吗？”

李舜回答：“那是先汉的礼制，后汉流行活物祭祀。因为这样，人们才会觉得生命是至高上的东西。而且曾经的国师说活物可以提高神仙对人类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