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结束,长弓隽铭一如既往地关了手机,躺在了卧室里,看着阳台书房之外,璀璨的星空。
“希望今天依旧是好梦一场,让我睡在迢迢星河之中。”
···
依旧是七月初,李艺轩给青年发了消息。
“你知道么?我们学校有个学长经受不住压力跳楼了!”
“你在黑你们学校么?”长弓隽铭揶揄地回了消息,“不过,论是哪个学校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我虽不关注,但你告诉我之后我也知道了···你知道后,有什么样的感受?”
“感受就是,我觉得现在的学生心态似乎很容易爆炸,没什么抗压能力···我听说他仅仅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跳的楼,可是,学习成绩不是一个人的一切,即便不读大学,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人生啊!”
“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吧!”他想了想,回道,“不过学生的心态变差是钉钉的事实,如我父辈那一代是被打骂出来的,如我这一代,或者说如我,小学六年也体验了棍棒教育,初中时候我非常叛逆但幸运的是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我觉得我做的事是对的,就不应该被他人污蔑,论这人是同学或是老师亦或是校领导,我做的事是的,那么被批评责备都是应该,做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觉得人人平等,老师并不比学生高一头,但学生应该做到最基本的尊重老师。”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他继续发着消息,“这可不是借梗,这是我说的,只跟我有关。”
“当然,别人不懂你,我还不懂你么?至少你的正直,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她回了消息,像是把女子的笑脸展示在青年眼前,“不过,从你的口中说出尊重老师四个字,可真是···你想想,你是怎么对老师的?”
“当然是尊师重道啊!”
“似乎还真是,不过,好像某人生物化学成绩不好,所以唯唯诺诺低头认?某人英语靠着自学,与某个老师吵了几架?”
“那人,肯定不是我。”
“嗯,我也没说是你,你可别对号入座。”
“要不,我们还是说说学生的心态?”青年对着屏幕讪讪一笑,回了消息,“我们或许还好些吧,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亦或说我们身边就有许多人娇生惯养,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小被当成公主少爷对待,上了大学依然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以为地球围着他转,以为太阳系没有他太阳会变成天佛祖,银河系没了他会变成死水···这样的人太多了,有的人只能接受成功,不能接受也不能承认失败,所以一遇见挫折,受到了打击,可能就要做出偏激的举动。”
“是啊,我很不能理解,但又觉得非常正常。”
“···”
“所以,发生这件事后,你有什么收获么?”某时,长弓隽铭发了消息,又改了口吻道,“抱歉,我不应该用收获二字,而应该问你,你有什么感想?”
“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吧!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因为其实我觉得论是我,或是你,其实都没有资格评论他——我们的心中皆有在意之物,只是他格外地在意成绩罢了···某一天,如果我们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我们也有可能心态崩坏,作出平时我们根本法理解的举动。”李艺轩回道。
“嗯,你说得对。”
“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呢?”他又问道。
“好好学习,”她回了消息,“我还是挺喜欢学习的,所以,大学这四年我会好好努力,大四的时候我一定会考研的···等几年,你就可以有一个研究生朋友甚至博士生朋友了。”
“感情你要当圣斗士?小姑娘,年龄大了,你可是嫁不出去的哦!”
“我有学历有文化,长得也还行,愁找不到男朋友?倒是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吧!”
“互相伤害?”长弓隽铭内心揶揄一声,回了消息,“我不着急,我是男的,就算三十岁就算三十六岁甚至四十岁了,只要我有钱,我不能找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兴许过个几十年一夫多妻制回归,爷们我当当王爷···万一的万一只要有钱了,在下不结婚,天天与小姑娘们风花雪月岂不快哉?”
“哼,大男子主义!你能找小姑娘,我不能找比我小的?···说真的,你对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
“成熟些吧,如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一切都是开玩笑罢了。我的心中也没有男权女权的概念啊,因为人人平等已经深入我心,当然,前提得是人,所以,我的另一半得在是人的基础上,成熟一点,最好再性感一点,身高么一米六以上,穿上高跟鞋就显得很高了,一米六五更好,不能超过一米七不然一米七五的我驾驭不了,脸蛋么瓜子脸好些,我喜欢大波浪黑长直,肤色么不能太白,像你就不行,得黄一点,皮肤不说吹弹可破但得莹润有光泽,简单点说就是有精气神,灵动!身材么···对了,最好爱打羽毛球,这样我就能轻松上手了。”
“你这是赖克宝想吃天鹅肉!”
“身而为人,梦想也还是要有的,我的梦中女神不比我形容的完美不知多少倍?”
“谁是你的梦中女神啊?”
“你忘了?她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人。”
“敢情你准备孤独终老?”
“等你成为他人妇之后,我不介意成为西门庆。”
“剑慕斯!”
“撤回撤回。”
“我们在语音聊天!”
某时,两人又把话题聊了回来。
“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我更重视生命了,我也告诉我自己不能把学习成绩看得太重,因为实现人生梦想的途径远远不止一条···不要为了眼前的失败,而选择放弃自己的整个人生。”
“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快速让你成长。”长弓隽铭内心哈哈一笑,发了消息。
“什么方法?”她问道。
“如果我就在你的身边的话,我肯定会毫顾忌的告诉你——‘学你那学长跳楼就好了,不需要太高,三层楼,两层楼,一层楼,或是去蹦极但不能是坐过山车这种平平奇的玩意?体验过失重的感觉,你会更珍惜生命’。”
“你不是已经说了么?”
“啊呀,被你看出来了!”
“哼,如果我在你的身旁的话,也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往你的嘴里塞点东西。”
“玛德,你这招太阴险了。”
“哈哈,长弓家,一定想了许多吧!”
“嗯,能吃干锅鸡、欢辣虾、火锅、冒菜、凉面、米粉,我感觉还是不的。快到碗里来,在下不介意有人免费服侍的。”
“···”
——
七月七号,长弓隽铭忽然接到了友人的消息。
“我们明天回万灵镇吧!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生日,七月八号?”长弓隽铭心有疑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在看见万灵镇三个字的时候,也想起了万物有灵的故事,“是那两个孩童的么?”
“对啊,今天是先锋叔叔小儿子的生日,他说,他想要个遥控飞机当礼物···我还给叔叔的大儿子买了礼物,一起送了,因为他过生的时候我们早早在学校了。”冷以烟回了消息。
“你早说,我去买遥控飞机,找找龙龟蒋奥,肯定能买到性价比高的。”
“其实现在也可以啊。”
“怎么个说法?”
“你出钱就是了。”
“那算了,你买的遥控飞机少说几百,我还是请你吃顿干锅鸡的了吧。”
“哼,你还是那么小气。”
因为去过一次的关系,长弓隽铭与冷以烟都只是背的‘小包’,当然,长弓隽铭的小包是相比于寒假时候的大背包而言小了些,就其模样还是挺大的,原因他,因为要装遥控飞机等玩具。
次日九点,两人坐上了前往万灵镇的班车,近下午一点的时候,两人叩开了熟悉的铁门。
“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呢?难不成是李老头那个狗东西?”王大叔自言自语地开了门,看见青年与女子之后极为惊喜,叙旧几句之后立马朝着中年妇人说道,“孩子他妈,再去炒几个小菜,长弓小兄弟和冷姑娘来了。”
八九十日,众人欢聚一堂,礼物送了,村庄的其他几个大叔也来了,喝了酒吹了牛聊了天。
逛了小山,见了水牛与猴子,重回当年旧地。
“万物有灵,且行且珍惜。”
躺在了屋檐上,沉睡在迢迢的星河之中,某时,熟悉的屋子里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
七月上旬结束,中旬到来了。
清晨,芸布衣醒来,回想了昨晚的梦,给青年发了消息。
上午,两人走在了公园之中。
“我昨天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梦见一只白色的大雕来接我,我就像是勇士斗恶龙那样的场景,骑上了它,飞翔在天空中···俯瞰着地上的宫殿,我要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像是要消灭什么,但目的是为了拯救。”
“我用流利的英文告诉这只雕,在跟它离开之前,请给我一些时间与家人相聚,因为我不知道此去我还能不能回来···我清楚地记得,这只雕的名字名为战鸮。”
“我告别了家人···”
“只是很可惜,后来的战斗我只记得住一点。”她叹息道,“有的梦忘了就忘了吧,有的梦很重要,如昨夜做的梦,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或许,这就是梦吧!让有心人能够寻找世界的蛛丝马迹,却总是难以寻到最为本质的根源,”青年沉吟一会儿,说道,“或许,我们做梦的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现实中的我们,只不过是幻境中的囚犯。”
“你说的很好,思路奇特却让我法否定,生活,或许只是为了做梦收集素材。”她静静说道。
“然后梦见世界本质,对吧!”
“嗯,可惜我们仅仅只是凡人,不能知晓世界本质,或者说知晓了,但因为不被世界允许,所以在梦醒的时候,必然忘怀。”
下午,两人穿梭在幽静的山林。
说起了修心。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有时候说是站在了深渊边上,事实上却离着深渊还有许长的距离。”他看着青翠的树叶,温暖而略有灼热的天光从缝隙中洒落,“可是,这是两种不同的感受——我活到如今,唯有几次有了胜似如临深渊之感,唯有几次像是站在深渊谷底看着头顶墨色的天空···真正陷落深渊是别样的感受吧,因为论是那天或是昨梦的我们,都还活着思索着,都悠闲着有吃有穿,总有希望的基础支持着我们···”
“然而,真正的绝望应该是一所有···泯灭了所有的情感,才能实现最终的蜕变···如果把凡人比作一种生命层次,从凡人蜕变成新的生命,则必须完成生命层次的进化,论是所谓的修仙,或是得道——它并不简单,需要的是彻彻底底的蜕变,我们若放不下身为凡人的我们的滴滴点点,那我们一生也只是凡人。”
“那,什么是蜕变呢?”她问道。
“蜕变,就是蜕变。”青年想不出形容的词汇,随心答道。
“那,你相信在未来的人生里,会有令你甘愿融入红尘俗世的人或事么?”她又问道,“甘愿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好想的,陪伴着身边的某个人,或者做着某件事,就够了。”
“不知道,”他沉吟一会儿,淡淡地摇了摇头,“若是那般,那时候的我,也成了我口中‘唾弃’的凡人了吧!”
这一天,两人走了许久,从清晨走到傍晚,从傍晚走到月夜。
天黑了,两人挥手告别,走向各自的家。
是夜,青年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走到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寂寥的夜色。
从北方的大学回到家,与球友相聚打球似乎不值一提,倒是和好友们相聚,是那般地令我沉醉。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是高中时候。
那三年,我与你们一起逃课,一起走在操场谈论操作,一起在小花园里看着化学变化,一起在羽毛球场打着欢快的羽毛球。
那一天,只有你一个人支持了我,从那一天起,我永远地记住了你,你啊,会是我一生的朋友。
那一天,你给我展示了隐藏耳机的方法,我笑着指了指我头上的短发,可奈何;谢谢你,陪伴着我,虽然你我只是朋友,但我会把你当成最珍贵的红颜知己。
那一天,我们在天台相遇,相通的心性,似是让我们找到了世界的同类。
那一天,我们一起去了万灵,相逢真正的生命。
那一天,我们在我的卧室,看着满满阳台的花红草绿。
对了,还有你们呢,不知道你们过得还好么?我要关心关心你们么?
可是,让我这个冷漠自私的长弓忽然问候你们,大概会让你们不解吧!情感在心中,我没有欲望将它表现出来,需要做的时候,我义反顾便是了。
···
某时,手机屏幕亮了,亮着了ZT两个英文,某处的她打来了电话,却因为静音,没能让看不见的青年有所感应。
他呢?
他回想过一个个故人,心中流淌着回忆。
回忆变成了文字,化作了早些时候写下的一首诗。
他看着夜色寂寥,慢悠悠地读了出来。
···
《故人
故人笑比亭中树
一日秋风一日疏
昔年好似画上图
忽现心头思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