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所言甚是,不过这句话你可别拿到外面去说,说了,会被吊起来锤。”
“这点道理,我自然晓得。”
···
“那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呢?”
“你指的是说李艺轩的还是说汉堡的?”
“当然是后者的。”
“我想想啊,买生日礼物没说,操场淋雨没说,因为她忍了三组成员没说,还有···太多事我都没说最后搞得自己心态爆炸了。付出很多结果没有收获,希望得到支持却见得她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希冀与失望的落差筑成一道鸿沟,即便是我长弓某人也深陷于此法自拔。我找了所有的方式从深渊爬出来,却只看见了一条绳子,这条绳子名为放弃。所以最后我放弃了,我沿着绳子爬上去,看见绳子上写着我性格的缺陷,看着绳子的尽头不仅仅是平地。我看着高空我的高楼已经有了最为夯实的地基,我很满足,虽然我很失落痛苦,虽然我失去了很多。”
“一切都过去了啊,过去的事情会慢慢地不再重要,会慢慢地变得普通而朗朗上口。吹逼谁不会,吹起来,都是谈资好吧。话说你可以跟她吹啊,你不吹别人怎么知道,又不是人均福尔摩斯。”
“高二就删除了还吹什么吹,放下了我才会跟你说这些事情,需要让她知道么?不需要。因为修心开始之后她更多的是一个工具人,直到如今她连工具人都不是了,最多我会把我与她的经历当成的素材。我呢,其实也是我的工具人。”
“工具人?何解?”
“大二开学的转角相逢我给你说过吧,我思索了获得与失去,想了人与人的缘分,想了命运,很有收获,”长弓隽铭继续说道,“高中三年结束,我的心境已经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从此之后,我会很少有庸俗的欢喜和烦恼,我会思索本源的七情六欲。世间万事万物,很少有事能够激起我的愤怒,很少有事能让我心境产生涟漪。所谓工具人的存在,就是让我见见古井波的心境产生波动继而让我心境成长的人。”
“有一说一,大二的转角相逢真的是命运的巧合。能够在转角处相逢就是他妈的雷劈的偶然,而后,还踏马的坐的同一辆火车,而且别的火车都不晚点以前坐的火车即便晚点最多几十分钟的情况下,这趟火车晚点踏马的晚了三四次晚了三四个小时!继续操蛋的还有我以为我们不在同一辆车上结果同在硬座的车厢,上车的时候没看见,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就在我身后两排!踏马的踏马的,命运弄人,不外乎就是如此。”长弓隽铭说到此处,带着玩笑地爆了粗口。
“啊,所以她要是知道的话能理解你,可能只需要一次,可能你只用倾诉一次,结果就不一样了。”
“跟我有鸡毛关系。”长弓隽铭在屏幕旁摊了摊手,眼眸中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继续说说她呗!再举一个你没有倾诉的例子。”
“例子很多,但我没说的兴趣了,我说了这么几个例子觉得有点疲惫,再说她,就是浪费时间了。”
“哦?长弓兄是困了么?”
“不,我精神好的很,只是过去的都过去了,审美有疲劳说谁说多了都会有疲劳,待得下一次有空你若想问,我再给你说吧!当然,我建议你别问,因为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我也没心思去回想了,故往事情过去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看来长弓兄是彻底走出来了?”
“我又不是常人,大二那一次我最后思索了一波,就彻底走出来了——工具人始终是工具人,上不得台面的。”
“长弓兄这句话说出去肯定要被吊锤!”
“哦?你不说我不说,谁要捶我?若是让别人知道那我肯定就找你了,因为我肯定没有对外人说的。”
“长弓兄就这么肯定?肯定一次都没说过?哪怕仅仅是一点点?”
“咳咳,真香!”
···
“对了,长弓兄最近忙了些什么?”刘兄问道。
“养花养草养动物啊!修心的我靠着寻常的经历已经法成长了,所以我寻找着不一样的经历来让我成长——我养了多肉研究植物的春夏秋冬,我养了金鱼乌龟仓鼠鹦鹉兔子来研究动物的野性。我发现所有生物的目的都是为了活着,包括人也是这样。动物是有野性的,人其实也有,不过人有着道德约束了自己。但是,我相信人若是到了没有规则约束的区域,就不会君子慎独,而是充满野性地回归自然的杀戮。”
“你要研究生死野性我倒是推荐你去非洲。”
“那可不行,去了非洲我还不得变成盘中餐。其实,我在家养动物还有一个好处——我是我宠物的主人,我对我的宠物的生命具有所有权。换言之,我是它们的上帝,我让它们活着它们才能活着,它们若惹了我我可以分分秒灭了它们···每次思索到此的时候我就觉得人类真的很可怜——每个人都是傀儡,命中有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形而恐怖的大手在操控着我们的命运!我们就像是棋子一样,什么时候落,大手说了算!甚至于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思想都是早早就规划好的!棋子,跳脱不出棋盘的!但我想试试,所以我用不到而立的岁月思悟了整个人生,接下来我还要思索更多的人生。这样的话,或许我能拥有真正的人生意义。做做棋手,做做命运河畔的渔夫。”
“长弓兄这么说是挺有道理,说起养宠物我又想起了飞蛾的事件,现在的你对生命什么态度?”
“我漠视生命的时候也敬畏生命,我遵循一点,我若是生命的主人,那我怎么对待它都毫不为过。但如果一个生命与我关的话,即便它惹了我——就像是一只飞蛾闯入了教室,你可以把它打死,但绝不能把它装入瓶子,一节课一节课地倒水去折磨它。论是因为畏惧还是因为恼怒而消灭了飞蛾我都能理解,但是折断它的双翼,让它在水里不断挣扎。做这事的人在我眼中,就是混蛋!”
“你是在暗示曾经给我说过的一件事么?”
“刘兄懂了就好,需说出来。我长弓某人早就与一些人分道扬镳,暗示或是明示,都不重要了。而且,我也只是顺着刘兄的话说下去罢了。”
“FNNDP!”
“哈哈哈!”
此时,屏幕外,两地的青年皆是笑了起来。
——
“说点题外话,之前长弓兄说道你想去嘲讽班群,你是真有这个想法么?”刘兄忽然问道。
“我有说过么?”长弓隽铭有点疑惑,倒也实话实说,“说实话,之前钻牛角尖的两周我确实心神不宁。我想找世俗的聆听者好好倾诉,也想过找过去的渣滓好好地打一架。包括你说的,我也想过一个人和整个班群幼稚的人风风火火地吵一架。可能新鲜的经历能让我拨开云雾或是成长?但我不会主动去做,因为主动和一群巨婴打交道实在是落了下层。而且现在我从牛角尖里走出来了,虽然没完全走出来吧但是用脚拇指想想,嘲讽一个死人群有什么意思,教他们一辈子都懂不了也不愿去懂的人生大道么?”
“不去嘲讽班群,那就去约个架?顺带锻炼一下身体?”刘兄再次怂恿道。
“老夫年老体衰,不能打架了。”
“你年老体衰?别吓我了。”
“对啊,我胖了好多。”
“你那只是胖了,身体底子还是在的,就比如说你现在还在打羽毛球吧,能高强度单打几个小时?说实话。”
“三个小时绝不会透支。”长弓隽铭有一说一。
“那不就对了,找个人约架锻炼锻炼身体嘛!说不定你还收获了什么呢!”刘兄笑道。
“那?我约女生打架?老夫老了,只打得过老人小孩和女人,约女生出来打架就算打不过硬抗着也能接受,若是女生力气小点长得漂亮穿个攻速装坐在我的背上给我捶捶后背揉揉肩膀还可以当做是享受。”
“你不介意怎么样都行,所以,约女生的话约汉堡?”
“不不不,早就分道扬镳了,不存在的。”
“那约李艺轩?”刘兄再次怂恿。
“我与她没有半点矛盾,没事约她出来打架?刘兄你真是好主意啊,让我当免费的沙袋么?”
“那方兰黄兰?”
“说起她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学生,而像是体验人生的过客。甚至于,她十来观察一些人的举动,观察一些人的选择的。”
“你不如直接说是观察你的举动和选择得了,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一样。”
“蒙多说你才是个大娘们,哈哈!”
“约女生不行那还是约男生吧,找个瘦弱点的男生出来打架,比如说那几个渣滓?”
“我怕一不小心把他们打成残废!”
“哟,这个时候长弓兄一改疲态了啊,生龙活虎耀武扬威?之前的年老体弱呢?哪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这人缺点很多,欺软怕硬是出了名的,碰着比我强的,我唯唯诺诺,碰见他们,呵呵,我要打一百个!”长弓隽铭笑笑。
“对,长弓兄出名的还有不打女生。”
“刘兄此言差矣,我是不打女生,但是丑女碰我一下就另说了。毕竟,我是外貌协会的会长。”
“长弓兄喜欢美女就不用说了,路人皆知。”
“谁不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啊,说到外貌,我忽然觉得高中三年的一些感受着实没有意义。哎,看来还是过去的我太年轻,走入误区了啊。此后的我继续潇洒倜傥,牡丹裙下臣,怎么也风流!”
“哈哈哈,长弓兄所言甚是!”
“刘兄,我也先祝你早日脱单哦!”
“不说这个,长弓兄,你觉得你的本事能钓到肤白貌美大长腿么?按我想的,三者皆具备的话,似乎有点难度啊!做人适可而止,一次别纠结太多。得不到就得不到,我是单身狗我骄傲,我光荣,我为祖国做贡献!为社会节约资源!”
“尼马的。”
“不过,我觉得以长弓兄的能力找到一个身材好的也并不困难,长相么是可以化妆的,而且相比于外貌,身材不是更重要么?身高是硬伤,这点是整容改变不了的。关了灯,都一个模样。”
“刘兄是要准备开车咯?”
“当然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做人要懂得分寸。就像你之前说到外貌就觉得高中经历少了韵味似的,这班里,就踏马的没有美女啊!有身材的没有脸蛋,有脸蛋的天王盖地虎,还有更多的不仅身高一米五长相也威武。”
“截图了啊截图了啊,有截图为证,刘兄你危险了。”
“你截图?嗯哼?截图谁不会,我现在还在班群呢把你的聊天记录发过去保证班群热热闹闹的,长弓兄,你要跟我一起自爆么?”
“算你狠!”
“彼此彼此,对了,接下来长弓兄准备做点什么,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本来就是一直闲聊没什么固定想说的,倒是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一时之间,我也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倒是要问你更多有关没有倾诉的呢,可长弓兄你又不愿意说,所以暂时我没什么想问的。”
“那刘兄你困了么?”长弓隽铭问道。
“没有,今天聊了这么久我精神饱满得很,长弓兄你呢?”刘兄答到。
“和你一样,打了这么多字我精神出乎意料的好,现在我还在看雷神大战奥特曼呢!跟你聊天的时候我还在看电影,因为你手速实在是太慢了。”
“长弓兄不愧是金手指,哈哈!”
“刘兄也要努力了,我看好你,希望多年以后你是大神画家,而我,现在已经就是大神作家了。”
“去去去,你个狗东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刘兄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就问道,“对了长弓兄你之前说了你养宠物,宠物有兔子对吧,兔子怎么样了?养肥了吃了么?兔子肉挺好吃的,而且长弓兄据我所知你会做干锅鸡,故而干锅兔也应该不在话下吧!”
“这个问题问得好,”长弓隽铭夸赞一句,“就在今天我把兔子放了,研究兔子结束,让它们回归山林自生自灭了。鹦鹉我是送了人,仓鼠还在,乌龟和金鱼像是自闭了自相残杀,我等有了大浴缸再养水生动物。”
“看来长弓兄还是敬畏生命嘛!”
“那可不?”
···
梦,渐渐地散了。
梦里的青年与友人闲聊许久,关闭了手机沉沉地睡去。与此同时,梦外的青年睁开了双眸,细细回忆着梦中的一切。
“这个梦,很有韵味。”
“似是我的未来,照着我的如今与曾经,随着时间,会被我淡淡地忘记。因为,一切早已需证明。”青年笑了笑,看了看清晨的天色,看了看屋外的天空。看了看,阳台的兔子。
从床上跳下,带上了浅色的背包。
——
六点半,青年抱着兔子来到了名小山,将它们放生了。他看着它们跳跃在草丛里吃着绿色青草,挥了挥手。
“此后,论生死活着,你们自生自灭。”
“让你们回归山林,是你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呢?我相信,自由最为珍贵,所以,我还给你们自由。”
“好好活着吧!”
六点四十,青年出现在了名小山的树林之中放下了背包,与此同时,一个女子也走入了树林,看了看不远处的生灵,看了看青年,问道。
“长弓隽铭,你来山上放了两只兔子?”
“对啊,让它们回归自然,这便是我送给它们的大礼。”
“突发奇想?”女子有些疑惑。
“不,是因为梦的片段。”
“梦?”
“嗯,这个梦,着实有趣。”
八点许,青年女子赏完了宁静清晨,小树林里,又一次荡漾起了,青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