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拉欧拉,这就来。”少年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他被她牵着,跟在她的身后;他知道,佩文就是他的女友,若是再大了些,他们就是老夫老妻了吧!他看着佩文,又觉得佩文不仅仅是佩文了,也像是她。
“佩文与我熟悉,却似乎没到这种地步。”
“等等,我在想什么呢?”他有些疑惑,耳边也传来了佩文的声音。
“张公子,我们快到教室了呢!”她轻声说道。
“啊?哦!”少年没去想了而是看了看四周,此时的他们站在了一个平台上,平台的尽头就是他们第一个要去的教室。
快到了,是要进行变装了么?在车上的时候穿的是情侣装,下了车,还没有好好看看呢!
他看了看己身,只看见了一抹圣光,倒不是没穿衣服,只是还没有确定穿什么衣服;他看了看她,她身上的衣服倒是清晰了些;不过在少年的眼中也像是没有,因为,少年的感官很好,在此种没有确定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
“张公子,你盯着我干嘛啊,人家都有点害羞的啦!”她微微嗔了一句,脸上有了些许红润;熟知他的她自然知道少年有着远超常人的感官,还微微挡住了胸口。
却又露出了一些。
“啊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这就进去吧!”张梓摸摸头,笑笑,指了指前方,“佩文,我们这就进去吧!”
“好哒!”她也笑笑,笑得很甜,拉着少年的手,走向了教室。
一步,两步,慢慢地靠近。
站在平台的时候,看不见教室里的景象,只觉得模糊,听不见声音;靠近了,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些,声音,也渐渐大了。
到了门槛,跨了过去。
声音,又大了几分;景象,却变得模糊了。
“我,好像又有点困了。”
“不会吧,难不成和我上学时候一样?一下课就精神充沛,一上课就神志不清?”少年揶揄一声,走了进去。
···
耳边,响起了声音。
“张同学,上课可不能开小差哦!”
少年睁开双眼,看了看自己:此时的自己穿着清爽,没有一点点校服的影子,说是青春期的学生们穿着吧也对,可是年长的他穿着依然随意;他看了看四周,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他坐在座位上,左边还有一个同桌,毫疑问,他是学生了。
讲台上,传来了声音?
哦,我上课又一次习惯地出神了,所以,这是老师的声音了吧!
“我知道了老师···”他抬起头,对着讲台上的老师说道,还没说完他就伸出一只手指着了她,“啊,佩文你是老师?”
“有这么和老师说话的么?要叫我文老师,”佩文嘟了嘟嘴,甚是可爱,两人的打情骂俏却没有让其他学子奇怪,只是习以为常,而两人确实也是师生的身份,“既然你回过神了,那就做一做这道题吧,你看看,这道判断应该是对是。”
“鄙人不擅长判断,建议找其他的学生。”少年指了指四周,四周的学生被他一指,连忙缩头,像是乌龟一般,也像是鸵鸟遇袭,将头颅埋进了沙子里。
他又指了指其他处,指了几个看似是学霸的人,那几个人也一样,纷纷埋下头,看着书了,偶尔也朝着他这瞅瞅,像是在表示这道题我不会你会。
一道判断题而已!
“张同学,还是你来回答问题吧!”讲台上的佩文,看了众人的反应,笑了笑。
“呀!怎么没有人出个风头呢!”少年叹息一声,听见佩文说了却没第一时间回复,而是朝着身边几人问了问,“兄弟们,你们会做这道判断题不?”
“不会。”
“不会。”
“不会。”
“不会。”
“那你们随便蒙个?我有选择困难症。”少年又说道。
“蒙不了。”
“不能蒙。”
“蒙不出来。”
“你有选择困难症,我就没有么?”
“我去,一道判断题不就要么对要么么?”张梓吐槽一声,还奇怪地看着那个说不能蒙的学生,可还没等他进一步吐槽众人,耳边便响起了佩文的声音。
“张同学,你不会连一道判断题都不敢做吧!”声音之中,有着俏皮,而听见这道声音的张少年,下一刻便回过了头看着讲台,指了指自己,有些夸张,有些自恋。
他指着自己,说道,“我会怕做一道判断题?来来来,我马上就把答案给你说咯!”
“我来看看这道判断啊!”少年双指轻抚鼻子,认真地看了看,还顺便传授着经验,“判断题的答案非对,从概率上来说,我至少有二分之一正确的可能;而本少擅长风水八卦,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算出正确答案···嗯,这几个字,我怎么是有些看不懂,像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也像是胡七八糟乱涂乱画···”
“一道判断题,你不会要说上半天吧!”台上的佩文听着少年的长篇大论,忍不住说了一声。
“怎么可能,我这就说出答案,”张梓有模有样,当真是掐了一个印决,眼睛翻转几次,“大威天龙轰!答案出来了。”
“答案是,”他故作神秘,思想,随着潜意识说了出来,“风与月云。”
“风与月云?”他说完,先是自己疑惑了一声,却又觉得理所当然,通常的判断题的答案只能是对,充其量半对半,怎可能有其他的答案,但是这道题的答案于少年而言,就是风与月云四个字。
“风与月云?”她也有些疑惑,不过疑惑中更多的是肯定。
“对。”他点了点头。
“张同学,你给出了最好的答案。”佩文狡黠一笑,“我还以为问你一次你会改口呢,可张同学就是张同学,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
“你要想我改,我马上说个其他答案。”少年揶揄道。
“比如?”
“高情商:这波操作常人做不出来。”
“低情商呢?”
“阁下就是二百五?”
“你在暗示什么么?”她微微一嗔。
“没没没,众所周知,二百五在古代可是智慧与金钱的象征···”
“那你还是在暗示我了?”
“我这是明示,佩文啊,你又聪明,还是公主,出身于富贵人家,气质优雅···”
两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
偶然间,他想了想:风与月云,是他年轻时候写的一首诗的名字;当时的他挺喜欢的,写了好几次,写在了日记本上,写在了信纸上,写在了她送他的画像上。
现在么?
哦!若是不偶然提起,那便是,早早就忘了。
清风,出现了,轻轻拂过。
白云,在窗外慢悠悠,自由自在的飘着。
晴日星稀,天空中,出现了一轮,模糊的圆月。
···
“张老师,该备课了。”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他回过了头,发现果然是她,他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是坐在教师的办公室里;她的身份是老师,他的身份也是老师。
“作为体育老师,有什么好备课的,不就是做做操然后自由活动么?”少年继续敲着键盘,思想,也没去管敲打了什么,却写出了一篇佳作,他看也不看,写了,便可以忘记了,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你是数学老师呢!”她说道。
“哦!原来我是体育老师兼数学老师!”他想了想,自己体育老师的身份是没的,但如果自己还是数学老师的话,那么,估计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双学位双老师了,“数学需要什么备课,不就加减乘除平方开方么?难不成我还是高中老师不成?”
他随意看向一个桌子,看见了九年级的教材,“看吧,我就一初中数学老师,初中数学,不需要备课的!”
“为人师者,要对得起学生。”她悠悠地说道。
“这个放心,我的学识,都在我的课堂上倾囊相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他拍拍胸脯,“为师品行优良,对学生是一万个上心。”
“上心的老师还不带备课的。”她轻声地嘟囔。
“啊这?有一说一,今天教的数学知识太简单,我觉得不需要备课。”
“张老师,你今天要教的,是一元二次方程呢!”
“那不更加简单了么?不就是第一二三四象限,开口上下,对称轴什么的么?给为师三十元,为师教你六十次,平均一天两次!”他一拍桌子,开完玩笑,继续道,“好了,既然是教一元二次方程,那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敢情张老师还不知道自己要上什么呢?”
“怎么会?”少年信誓旦旦,“我是没专门去记。”
“没专门去记,”她笑了笑,“你的学生遇见你这么个老师,可真是倒霉。”
“倒霉地先成人再成才,先建立自己的三观,再丰富自己的学识···倒霉地学会了自立自强,有了属于自己的心,”佩文又说道,她看了看张梓,看了看张梓桌子上的电脑,知道他正在创作,“张老师,我帮你写教案吧,我们合作了多年,我的教案就是你的教案···”
“还我的剑就是你的剑呢!”少年吐槽一声,就立马被女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她又看着了他,努了努嘴,她指了指他的电脑,他知道,她是想让他,先做完自由的事。
你的工作,我便来帮你完成好了。
他回过头,继续创作去了。
她也回过头,甜蜜地笑了笑,为他写着教案了。
教师办公室里,还有他人,却也像是只有一男一女。
时间,变得静谧;他人,缓缓散了。
她写着教案,并未去看他,因为她知道他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要对得起学生,所以他会做很多准备工作;他们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学习,思索怎么教学能够培养健全的灵魂;他们谋财的时候他只想得到学生的肯定,即便得不到肯定,看见他们有所成长,他也满足了。
他的教案,她看了,是有灵魂的教案。
他今日没写,大概是忘了?
她早早就想试试,所以,她今日试试,写一个他满意的教案。
他呢?
他创作着,偶尔也会停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只是觉得写完了一部分,可以稍作休息。
休息的时候他看着她,她埋头苦干,他很是自豪。
“看着你,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我自己。”
他看着屏幕,思绪飘飞。
他年轻的时候,也当过老师。
那时候的他,一如现在的她。
那些日子,他与灯火相伴···
···
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声音。
“这一次,我们俩,会都是学生么?”他笑笑,睁开了双眼。
教师办公室不见了,不见,是随着教案的完美;完成教案的她把教案拿给了他,吹毛求疵的他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反倒是说了一句,“以后数学教案都教给你了啊!”
下一刻,她便愤愤地拍打着少年,两人打情骂俏着在办公室嬉戏了一会儿,又不知何时有谁轻咳了一声,于是两人追逐打闹着,出去了。
回想完毕,他看了看四周:他所处的是一个教室,他站在了讲台上,手中教案心中有神仙,黑板上有了一堆文字和数字,写得漂漂亮亮。
一切,都沉淀入了心中。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的,是一元二次方程···”他悄咪咪地正了正装,站得笔直,目视下方,拿出金属天线敲着黑板,“一元二次方程,是···”
他说着,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他看了过去,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又惊叫一声。
“佩文,现在的你,当了学生?”
教室里,忽然变得寂静了些。
下一刻,他又嘿嘿一笑,“佩文同学,你上台,给本少···啊不,给为师说说对一元二次方程的理解。”
在众人的注视中,她站了起来,走向了讲台,其人的脸上是甜甜的笑容,温柔得很,常人看见,如沐春风。
她上了台,在下方学生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些东西。
她伸出手,俯过身子,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张老师,你看过美丽的桃花么?”
闻言的他,微微一惊,却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却还是,迟了一毫秒。
下一刻,桃花绽放,伴随着少年的轻呼惨叫与奔跑···
教室里,变得愈发地,鸦雀声,唯落狼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