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与大道的梦,消散了。
依旧年少的少年清醒,看了看九梦界,觉得颇为神奇。
“年少的我,常常做梦,梦入大道,却也难得。”
“这九梦界,却能让我轻松地,做了有趣的梦。”
“也许,是唤起了我某些时候的记忆?”
少年笑笑,忽然看向前方,前方有一光团,慢慢地飘飞过来。
他不躲避,等着光团过来,融入了他的身躯。
他轻声喃喃。
“有一个梦,开始了。”
“名为恐惧?”
“恐惧,好像只是开启···”
——
《我所恐惧的
我所恐惧的,是时过境迁,是时光的流逝。
它终将带走我的挚爱,而我阻拦不了,改变不了。
我克服了太多太多的恐惧,肉身本能的恐惧会被更重要的事物压制:我是一个恐高的人,但我握着妹妹的手,我会让自己安下心来,表现得勇敢;我是一个害怕黑暗的人,可我会为了我所坚持的正义,挺身而出。
我并不怕空间的变换,并不在意金钱名利的得失,可时间的一去不复返让我灵魂颤抖。
是恐惧,也是品悟。
···
新年到了,回了家。
与朋友家人欢聚一堂,凡俗变得热闹,变得静谧。
欢笑的时候总是少的,可每一次真正的欢笑都让我内心震撼,一年难得有几次,过了就近乎了;命运的巧合会考验我的心性,我会发现我的内心毫波澜,我会承认我产生了挥之即去的涟漪,我感受着我的心一如既往有力地跳着,我看着我自己,并未与他们多说半个用的字。
我,早早就没了庸凡。
···
在我懵懂的时候,我获得了太多;如今的我早早就知道我终会失去,失去所有。
这是苦痛,是未来的考验;可我想和命运一斗:曾经的目标是尝试着坚持做一辈子的自己,如今跨越了这个目标——做自己只是基础的基础,我甚至于还会创造不同的人格;如今的目标是战胜自己的命运,也帮着我所在意的人战胜,这很难,甚至于没有可能,可我会一步步地走下去,从这个阶段走向下一个阶段。
不停息,总会走到决战。
···
将每个明天,当作末日来临。
大限将至,其实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地走向死亡的虚。
余生有一天,便活好一天,好好地享受这一切——我知道为了成就我自己,我抛弃了太多,失去了太多;这是应当的,也只有如此,只有为了自己选择停下或是离开,成就了我自己,我才有资格与命运一战,以凡人之躯,放手一搏。
大限将至,也是说,我凡俗的情欲更少了。
我常常是没有情感的生物,对一切的一切都表现地漠然。
我不想不愿不能在凡人身上浪费心思与时间了,我要潇洒,我要自由地活下去,毕竟我只有这一生,不能和凡人一样,过没有意义的一生;不能像他们一样,变成了机器傀儡,我有我自己的三观人格与灵魂,我做了我自己,并创造出属于我的怒放的生命。
行走在路上,看天色渐渐地变暗,我知道时间在悄然而情地流逝。我知道我阻拦不了,也改变不了,时间的流逝让我感觉到恐惧,恐惧未来的失去,失去发生在未来很远的地方,却也一点点地逼近。
若是就这么活下去,我会不知不觉的,走到失去所有的那一天吧!
我会痛彻心扉,因为时光并不能磨平我的棱角,会烙印我心;只有在失去神智的木偶身上,才找不到心的痕迹,我不是木偶,所以会痛得彻底。
命运,未来的你,要剥夺我的所有,我不能如你所愿。
所以,即便只有一丝可能,即便没有可能,我也要试图成就自己,选择失去,选择抛弃,选择消泯凡俗的情欲,成就我自己。
永远的,战斗下去!
···
——
“我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生物···”少年低声喃喃,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手中之物。
在他闭眸的时候,他的手中便有了一张纸,随着他心中所想或是口中所说,纸上便出现了内容;也或许,是他身旁的人帮着整理的···在他睁开双眸的时候,一篇华丽却又平淡的文章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像是一个小册子,A5纸大小,总共也没有几页。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觉得里面充满了神秘,再看过去的时候,又觉得普普通通平平奇。
写好了,就行了;需太过在意,即便某一天它被烧了,也所谓。
少年将小册子随手一扔,小册子便啪啦地落在了车门里,他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是在车里,身旁,还有一个熟悉的人。
“张公子,你醒了?”
“或者说,张公子,你创作结束了?”她想了想,改了说辞。
“嗯,结束了,神清气爽,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笑了笑,一篇短文不过千百余字,可是思索却常常会花费许多的时间,写也许只需要半个小时,可想的时长,往往是天来计算。
往日,昨天,与今天。
“过了一个白天呢!”她指了指车窗外:如今的车停在了羊肠小道的右侧,前后皆来车;小道很窄,最多只能容纳两辆车并行,路虽是柏油的却偶有泥泞处,也似乎难寻入口,所以,这条小道荒人烟。
而且,天黑了,这条小道并没有灯。
远处的公路上,倒是灯火通明,看着像是高速;可若是高速,公路上并不会有街灯,也许,是车多了,照亮了路。
他看了过去,看了车的四周与远方,知道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他想了想,想起了他们是清晨出的门,可是如今的他们停在了黑夜的小路上。
啊!还真的过了一个白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呢!”他摸摸头,笑了笑,他知道整个白天的她照顾了他,因为他一出神便是忘乎了所以;他回忆了出行的目的却也没想清楚,又是问道,“佩文,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返校啊!”她答道。
“返校?我们还是学生?”
“说不定还是学生呢!”她吐了吐舌头,甚是可爱,“我们可以是学生,也可以是老师啊!张公子你想当什么,就可以当什么。”
想当什么,就可以当什么?
如今,我记得我只是一个作者,我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师,未来的未来可能也会做老师,曾经是一个学子,曾经的曾经是一个爱笑的学生···所以,我可以重返过去,也可以跨越未来,只要我愿意?
张梓还没多想,便看见女子有些疲惫地躺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我累了,张公子,你知道目的地吧!”她挥挥手,就要睡去。
“既然是返校,我便知道了。”张梓答道。
“那我放心了。”她轻轻地把手放了下来,睡了过去,仅仅几秒的时间,她便睡着了。
呼呼呼,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咚咚咚,心跳,平稳而又轻轻。
他听了听,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梦乡,俯过身子给她调整了座椅;又脱下了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
“白天,是你照顾了我啊!让我可以安心地创作与思索。”他宠溺地看了看她,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发。
此时的她像是喝醉了酒的美人,脸色有些红润;她的身子,像是变得柔软了几分;她像是昏迷了,偶尔会低语几句,呼唤着他的名字;有他在身边,她很放心,她把一切都交给了他,毫保留,因为寄托了信任。
她忽然靠了过来,座椅,像是变成了单人床。
她枕在了他的腿上,甜蜜蜜地睡去,只是偶然间会碰着变速杆,像是在催促少年,可以出发了。
“我居然会产生需要出发的想法,难不成,是因为再不出发明早上也到达不了的缘故?这么说,学校里,一定是发生了些事罢!也或许,是需要我们去做一些事···”张梓看看四周,此时的夜黑得深邃,开了车灯,也看不见太远的前方,他不知道现在多晚只觉得很晚很晚,像是凌晨,也像是未央时分。
他找了找手机,却没能拿出来,油表盘上只有两个圆圈,也没有分针与时针。
时间,仿佛发生了曲折,只知道是夜。
夜,期盼着天明。
周围空旷,车人,四周的静谧,像是催促着他,要出发了。
“若是正常的剧本,不应该是把车变成双人床,而后我们好好地睡个觉?等着天亮了,我们再出发···或者是,我们安稳地睡着觉,车也在自动地开着,等我们醒了,也就到了。”
“玛伊玛伊,你咋还不变呢?”少年看了看座椅,注视了一两分钟后者却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是往前倾斜????????????了点,似是在催促他踩着油门,“得了,椅子都在给我做准备工作了,我也就开始开车吧!”
“趁夜色出发,想必,明早一定能赶到吧!”有了出发的想法,他并不觉得奇怪,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他摸着了变速器,开始了档位转换,这时候他的心中有了赛车手的模样。
他笑笑,心想自己还是个赛车手么?摸着变速器居然有一种飞驰人生的感觉?在赛道上飞扬跋扈,只争第一只做第一。
排水渠过弯,实在简单不过。
他踩上了油门,是要开始飙车了么?油门轻轻地响起,隔着隔音,只有轻轻的震动声,与夜晚融为了一体。
车,没有飞驰,而是平稳地行驶在了小道上。
小道虽偶有泥泞,车却开得平稳,没有一丝的颠簸。
小道虽是乌漆麻黑,车却没有走了路线,行在一条笔直的线上。
小道虽是静谧地让人恐慌,可车内,只有静谧的悠闲。
他开着车,时不时地看着她,摸摸她的脸蛋感受她的体温。
是冷了么?再加件衣服?还是热了,调低一些暖气?
开多快,会让你最舒服?
她躺着,躺在他的腿上,偶尔翻翻身子。
有时候,她伸出了手,抱着了少年的腰。
有时候,她侧着了身子,轻轻地拍打着他,像是梦里,也在嗔怪他。
少年不去阻拦,因为女子的一切他都在享受,他并不觉得聊,而是有物外的愉悦;他慢慢地像是进入天上人间,他看见了别样的幻境,可他没进去,因为身边有着一个她。
他开着车,行驶在了黑暗的小路上。
黑夜变得更加深邃,天边的鱼白也在悄然出现。
黑夜终将过去,天明终将到来。
黑夜里的行车并不寂寥,因为身旁有她。
车座上的睡眠十分香甜,因为司机是他。
眼眸,渐渐地迷幻了。
困了。
···
天,渐渐地亮了。
一抹鱼白,冲开了黑夜,露了出来。
小道的尽头,悄然浮现,是他们熟悉的学校。
车,缓缓地停了,停在了小路尽头的右侧。
他,闭上了双眸,困了,所以睡了过去。
她,睁开了双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看见了正悠然睡去的他。
她笑了笑,伸出了手,像是点了几个按钮,也像是对着空气,低语了几句。
此时的车,变大了些:前座和后座融为了一体,变成了一张硕大的双人床,他与她躺在了上面。
“既然你睡了,那我似乎也该,再睡一会儿?”她看着他,她的身上还有他的衣服;她看着他,躺在了他的身上,像是作了被子。
车外,天刚亮。
车内,传来了夜的气息···
···
微微地,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少年感觉自己被人拉着,一路小跑。
“我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生物···”他低声喃喃,在不知多久的梦里,他又一次回顾了自己所写,其中的大部分他都忘了,他倒还记得这句,“记得,是因为有所在意,也或许是因为,我并未真正做到毫情感。”
“有的时候,还是会有情欲的,只是大多时候,我冰冷得像是冰山。”
“会有的情欲,只会发生或是寄托在值得的人事物之上,如今的我,如何把时间和心思,浪费在凡俗?”
“纵观我的一生···算了,还是暂时不纵观我的一生了,毕竟我还年轻,连一生的十分之一都还没过呢···”他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纵观我这几个月,似乎没经历什么,产生的思悟来源于内心的思索,甚至于来源于误解和觉···这几个月的时间飞逝,我想抓住些什么,却又觉得没什么值得我抓住,我可以抓住些什么,却也让它们从我手中悄然溜走,因为,那些都不是我所在意的事物。”
“那要不,纵观最近几天?”
“最近几天,似乎并没发生什么,也似乎发生了很多。”他想了想,兀自说道,说着说着,他感觉前方传来了一道温柔的目光。
他回过了神,不去想心中所想,看着了她。
“张公子,我们快走啦!”她在前方拉着他,走在楼梯上,楼梯里有着零星的学子,见着他们,有些讶异却也一言不发,他们看着他们想看出个所以然,脑海里,却没有完全的印象:他们可以是学生,也可以是老师,甚至于是校长,这一切,都取决于他们心中所想。
她拉着他,回过头,吐了吐舌头,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