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也在想为何来到世上,我要有怎样的一生,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
时间悠悠,快到了放学的时候。
少女早早停止了述说,少年也有了起身离开的想法。
“要走了么?今天听你讲了人生的触动,我很有收获,谢谢你,让我的心境更进了一步。”某时,她说道,“你我皆从经历中感悟人生,故而有所获得。”
“快放学了,到了离开的时候,”少年闻言,没有起身,笑道,“其实,除了经历,思悟也能引起触动,不过思悟与触动似乎一体就不做区分了吧!除了经历,幻想,或是梦,也是我人生的触动。”
“说说?”她问道,看向少年发现他还没起身,便是知道他有说的心思。
少年看向黑夜,听了听风中的声音,看了看时间,随意回忆了一段梦境也或是一段幻想,说了出来。
——
某一天,少年忽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天空,略显阴沉,周围是一些不过五六米高的树木,即便是远处,最高的树木仅仅只有十几米;小草旺盛地生长着,树木的脚下盛开着野花;看不见昆虫在树林之中游荡,看不见空中飞驰而过的身影,却是听见了沙唏的鸟鸣。
他心有疑惑,随意找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不多时,他的脚下出现了一条路,他走了上去。
不多时,他走到了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个简简单单的亭子,亭子上用篆书写了‘天机’二字,但这亭子只有七个角,像是八卦缺一。
亭子中央,是一个老者,时而像是渔夫一般,时而又像是身着青色长袍,稳稳地坐在亭子中央的椅子上。方形桌旁,有两张椅子,一个他坐,一个便是等候走来的他;他看向老者,从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回忆过往虽没有找寻到老者的身影,但他也并不奇怪。
他看向他,静静地笑了笑,问道,“小友,何为生死?”
生死?他想了想,随着心中所思答道,“常人都觉得活在世间是生,离别世间是死。但实际上生与死轮回不止——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相成的,我们每个人既是处于阳面又是处于阴面,换句话说,我们每个人都处在生与死的状态之中。”
“要说我们只是生,不然;说我们只是死,也不然。生与死只是相对立的两个状态,是我们所共有的,每个人的体内都有着生气与死气,不过我个人觉得:现在我们活在这世上,那么我们体内的生气便是压制着我们的死气;若是我们死了,则是死气压制着生气,使得我们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活’。我偶尔在想有没有独生纯死的状态呢,可我境界太低不过一凡人,看不清看不穿,便不多想了。”
老者满意笑笑,轻抚胡须,又问道,“小友,何为生命?”
少年想想,依然是随着心中所思道,“生命,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每个人每种生灵都有生命,如人类是生命,如那扑火的飞蛾也是生命。”
“生命是没有任何色彩的,论这些生命的存在是善良或是邪恶,都是生命,不过万物生灵可以选择去拥有哪种生命——论是及时行乐潇洒快活,或是努力奋斗建功立业。生命可以是宁静的也可以是偏激的,它很神奇,存在着,没有色彩,却因善恶明暗有了分别。”
“小友,何为胜败?”老者又问道。
“赢了就是输啊,输了就是赢啊,正如生死相生相克,输赢也是相互转换的。”少年静静答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任何事物都是有着两面性的,胜败也是一样——你胜了,但是失去了很多,实际上就是败了;你败了,但你获得了更多,为未来某天踏足巅峰提供了可能,就结果而言,反倒是胜了。”
“人总是在不断的胜败之中前进着,有的时候也会后退。我若胜,那么便败出一片天地;我若败,便收获属于我的胜利···这就是我对胜败的理解。”
“小友,何为人生?”老者继续问道。
“我在追求我的人生,我想要过我自己的人生。”少年想想,并未多解释,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听之,老者却是满意地笑了笑,他轻抚胡须像是神游了物外,将少年的答案品了又品;不知何时,他又看向少年,“若是如今,老夫再问你,何为生死、生命、胜败、人生,小友你又当如何回答?”
“不知道,说不清。”少年笑了笑,“命运常,如雾缥缈。”
一老一少,静坐亭台论道。
···
——
放学的声音,随着下课铃声响起,飘到了天台。
少年听闻,停止了叙说,脑海中的回忆渐渐消散。
他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的少女,轻轻地挥了挥手,“我走了。”
她笑了笑,同样站起了身,只不过夜晚的她还要吹吹晚风,只不过此时的她没有与少年一同走下天台的想法,“希望你今夜好梦一场。”
“嗯,我会的。”
他答道,几个闪跳,便是离开了天台。
不多时,操场里多了一个日复一日的身影,某时,李艺轩来到了操场看见了少年,陪同着忽然减速的他一起跑了几圈···
夜色,渐渐变得深邃。
空中多了宁静。
平凡的小区中,一间朴素的卧室内,少年关了夜灯,闭上了双眸,进入了梦乡。
一个第一人视角的梦,一个像是他人的梦,静悄悄地飘荡在了寂静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