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有如鸿毛之轻,也有如泰山之重。不过死亡也可如夏花一般,安安静静,义反顾···因为我们已经经历了人世的璀璨,已经在活着的时候放肆一生,已经获得了,所以便不要畏惧失去···对于失败与低谷我们要持着平常心,因为最后的终结便是死亡的序曲,我们在人世末尾应该平平静静迎接死亡吧,迎接生命的永恒,匆匆地来,沉默地去···”
“但我说的并不是如何面对死亡看待死亡,因为夏花它并不完完全全是死亡的意象,而更是生命的意象···不过我们也可以从死亡中明白生命的真谛,就像是夏花的盛开与凋零一般,不仅仅是四季的轮回也是生命的传承···”
长弓俊铭高谈阔论一番,使得此地的学子对四季之书有了更多的理解,渐渐的,不少学子对这位工读生投去了惊奇的目光,云想依也对少年有了更多的好奇有了更近了解的想法。台上的卫春寒听得仔仔细细,待他说完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完了啊,少年觉得有些累了,虽没说多久但是也费了不少心神,所以还是坐下来的好些。
“以往交流的时候,可不是像这样站着,至少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所以是因为站着,还是因为人多使得我心神疲惫了些呢?”长弓俊铭笑笑坐下,也就在这时他看见卫春寒在黑板上写了春芳二字。
这两个字中,又是有了女子的意,但与夏花不同其中似乎有一个弹琴吹箫的女子。不过夏花不是说完了么,她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字呢?
正是疑惑时候,他又见卫春寒在黑板上写了秋叶与冬梅,从秋叶中似乎看见了一个悠闲静坐的女子,从冬梅里似乎看见了翻越雪山的佳人。耳边,又是响起了女子的声音。
“将你对四季的理解说说吧,就先从春芳说起。”卫春寒指着春芳二字说道,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奇怪了些终于想起此处人多口杂,但却并没有不问的想法。
“不行不行,太累了。”长弓俊铭摇摇头,其实论是他还是他们或是她都只在有心思的时候才会谈天说地,没有心思甚至于一整日沉默寡言,此时的他没有了倾述思悟的想法,说完之后也看见女子难以发现的笑容暗道没问题,觉得与卫春寒关系更近又张扬地说了一句,“说起春芳,我倒是不得不说说卫先生你的姓名了。”
卫春寒本是觉得两人心性相通愈发觉得有趣,此时听闻少年言语便是疑惑了一声,“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这名字,放在他人身上或许没有什么,可放在你身上,却是有些奇怪了,”长弓俊铭飞快地说道,说完此句还有数道目光看来,其中的勾大业四人有人在轻呼别说有人在轻呼快说,但这一切都被他忽视了,“先说卫先生你的卫姓,在我看来便是有些男性化,但也只是姓氏本身缘故;其次卫先生你如此美丽淑女,怎么会取个春寒的名字,寒字可不像是什么好的意象,不过若是和清冷相伴倒也可以。如果是我的话,取名若有春字,可能是春华春芳春风春树···”
长弓俊铭还没说完,声音便渐渐小了,因为他感觉到学堂内浮现出一股奇怪的女子之意,整个人,也像是被一道深意的目光笼罩。
“纵情欢乐,肆意绽放、快活一生是吧!”卫春寒轻哼一声,让少年瞬间哑口不言。
“生命,就要如夏花般绚烂。”她看着少年,又笑道,“所以为了让你感受生命的绽放与快活,就让王先生训练你一番吧!”
“别啊卫先生,”少年连忙叫道,“我认,诚心认。”
“真的?”
“真的。”
“在我的课上还要神游太虚么?”
“这个可不能保证,毕竟文人心思来了,挡也挡不住。”回答这个问题,少年却是犹豫了数秒,方才答道。
闻言,卫春寒倒没有反驳而是表示了理解,她想了想忽然想起长弓俊铭的工读生身份,又笑道,“你既是工读生,想必需要些银两用于学费生活费吧!”
工读生?长弓俊铭听闻女子话语,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卫春寒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一旁的书囊,心想她是忘了还是如何——之前与女子高谈阔论结束之后两人说了家常,他也便告诉了他谋生方法:靠着卖些字画不愁吃穿。入读开始的时候倒是穷酸了些可是有勾大业四人的接济所以生活不愁,后来认识了些人学习了一番去城镇以字画换点银两甚至比起公子少爷过得还要潇洒,其人虽然是工读生,但几乎没有为学院打工之时。
难不成,她是忘了?
不过,少年正是准备提醒一句的时候却是感觉到女子眼中的目光,便没有解释而是答道,“算是吧!”
“那好,今日放学之后,你去把操场扫了,就当是交学费了。”卫春寒说道。
“八百米的操场!”少年大呼一声,还暗道自己这个学期的学费已经交了。
其人没有把下学期的一起交了已经算是作为工读生的低调,可是勾大业四人选的工读生一交就是数年,也不想想他们在这里会不会待那么数年。他还在想,操场少说八百米不仅可以习武还可以骑马射箭之类,耳边又响起了女子的话语。
“抵你下学期的学费吧,如何?而且操场虽大,你只需把地上的落叶等杂物拾了,其他的你便不用管了。”卫春寒说道,似乎知晓少年心思一般。
“好!”长弓俊铭点点头,觉得这个想法不,而且卫春寒这个提议更像是台阶一般化解此处众多学子的疑惑。只是一想起操场那么大落叶那么多,今日约莫五点放学,想必只是拾取落叶杂物也需要干到晚上去。
他平静地答应下来,此处的其余学子倒是笑开了花,其中的勾大业奥不凡刘三川明布衣四人更是放声大笑。
他看了看他们四人,目光宁静却是让四人骤然一怔笑声停止,而后四人便看见长弓俊铭朝着卫春寒拱手说道,“卫先生,我一人之力浅薄了些,你便给我找几个帮手吧,至于学费,倒是所谓了。”
“学费简单,我一起交了便是。”卫春寒闻言自然知道长弓俊铭的意思,便是前后看向学堂中心三人与右侧一人,点了他们的姓名,“勾大业、刘三川、奥不凡、明布衣,你们与长弓俊铭皆是工读生,便一起打扫操场吧!”
不怕鬼惦记,就怕卫先生惦记!四人的心中先是一阵卧槽可也感觉偶尔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纷纷答应下来。
学堂内的其余学子看了看五人与卫春寒,倒不知应该是羡慕还是庆幸了。
云想依看着身旁的少年,此时的少年啊与方才高谈阔论的时候有了些区别,片刻后,她喃喃一句。
“啊,你又出神了,不对不对,是神游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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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临近戌时,秋天的天空里还残留了淡淡的夕阳,却也暗淡昏黄。
落叶杂物,被堆成了一个小堆,装入了垃圾箱。
夕阳下,五个少年躺在操场的斜坡上,静静地等待夜色降临。
“兄弟们,待会我们去干嘛啊?有人有想法的么?”
“去城池里好吃好喝一顿,还是去九天阁找找舞女?”
“或是寻个地方舞文弄墨如何?”
“那还不如直接去学堂呢!”
“不凡兄,你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原地入土,如何?”
“棍子里吐不出象牙,三川兄,你怎么看?”
“今日既是和俊铭兄一起压了操场,那便理应让俊铭兄作主请客,俊铭兄,你说是吧!”
“嗯,狗兄你所言甚是,那么我便请诸位在此欣赏夜色吧!至于长弓某人,便神游太虚去了。”
某时,一个少女走到斜坡之前,看了看五人中的一人,走近了轻轻拍了拍他,待他睁眼,递给了他一瓶茶水。
其余的人看了看,闭口不言,睁开双眸的长弓俊铭经过数秒才从太虚回神,接过茶水看向云想依,轻声说道,“谢谢云姑娘。”
他豪饮一口,又是大笑一声,“云姑娘,在下有事,先行告辞相逢缘分去了。”,说完,他便是站起身子从斜坡离开,留下原地一个怔住的少女,与四个摸不着头脑的少年,不过,四位少年却不会像少女一般愣在原地而是狗叫几声,跟着少年同去了。
不多时,阡陌学院里响起一声惊呼。
“卧槽,好大一只日天犬,勾大业,这不会是你的先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