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坐在车座位上,对着景元张开了大腿。他头拧向一侧闭着眼,不去看景元的动作。尽管如此他还是能根据声音猜出景元在做什么,景元在戴手套,黏唧的胶质质感听起来很明显,窸窸窣窣的是景元在抽出棉签,之后这根棉签会进入他的身体。
丹恒紧抿着唇,尽管眼睛紧闭着,但他仍有要流泪的冲动,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像实验台上捆住四肢即将被开膛破肚的白鼠。受到伤害的不只是自尊心,还有本就不堪一击的安全感,他感觉他灵魂长久伫立的玻璃平台被击碎,他开始不断下坠,身体越发冰冷……
“丹恒,丹恒”他被一阵焦急的呼喊唤回神来,是景元的声音。景元把那个讨厌的胶质手套脱了,那双干燥温暖的手正直接触碰他的皮肤,托着他冰凉的脸,就像托举住他坠落的灵魂。
“别害怕丹恒,别害怕好吗,别怕……”景元凑近他连声哄着,他们此时的距离几乎可以接吻,不过论是谁此时都没这个念头。景元简直手足措,完全不知道如何能有效安抚到眼前人,只能用大拇指一下一下捋着他的脸,让他麻痹的感觉消散,他捧着快哭的丹恒看上去自己要先急哭了。
看着那张年轻焦急的脸,丹恒才想起来景元年纪比他还小来着,虽然他平时被景元照顾惯了没点长者风范,但此刻年长者特有的倔强涌现出来。丹恒抽抽鼻子,眼泪憋了回去,他不想在小孩面前哭。
“没事”丹恒闷闷地说,“你继续。”
于是景元重新戴回手套,往丹恒屁股底下垫了块毛巾,他的手触碰到丹恒阴部的时候感受到那里轻微的蠕动。景元轻轻剥开阴唇,本来是那么白皙稚嫩的地方,现在却透着被过度使用的熟红,他的精液随着丹恒的呼吸流了出来,红白颜色对比很强烈……
丹恒大腿不自在地颤了一下,景元这才惊觉自己凑得太近了,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上面吓到妈妈了。他在丹恒察觉异样前马上拉远距离摆出专业姿态,棉签捅了进去。
丹恒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他眼睛紧闭着,失去视觉导致身体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他感觉那根细长的棉签毫阻碍地探了进去,并且还在不断深入。这根棉签怎么这么长,丹恒心想,他感觉它永止境。
“为什么你身份证上的性别是男性?”此时景元冷不丁问到,这个问题困扰他多年了,光看丹恒的下体与女性异。
“当年医生做b超,发现我没有卵巢但有隐睾,最后他们以此为据决定的性别。”丹恒闭目回答。其实他的隐睾发育也不完全,法提供精子,他既不能怀孕也不能使他人怀孕,他的身体像个怪物。
那根棉签搅动了起来,粗糙的棉头摩擦着穴壁,熟悉的骚痒在身体中苏醒,丹恒甚至希望那根棉签能变得更粗更长捅得更深,狠狠煞煞那股痒意。丹恒对这反应感到悲哀,他咬着脸颊肉希望靠疼痛抑制住性欲,效果甚微,流出来的不再只是精液,还混着点清透的体液……
丹恒幻想此时的自己是只死鱼,他干脆地放空了大脑,不然他要崩溃了。
在超过丹恒忍受极限之前,景元把棉签抽了出来将其置于管中保存。丹恒刚舒出一口气,就感觉到景元极自然地掰开他敏感的穴肉,毛巾贴过去要给他做清理
“啊!!”丹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被刺激得水流不止。
“……这个就……不用你代劳了”,丹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好”,景元非常干脆地放手起身,他施加的压力已经足够多,现在是百依百顺时间。
景元起身准备退开,他起身时凑近的那一下,丹恒闻到他身上未散去的烟味,这激起了他昨晚的回忆,那个人昨晚吻他的时候他好像也有闻到浓烈的烟味。
“那个人「也」抽烟,但我不确定是什么牌子”,他砸吧了一下嘴,努力回味,最终没能品出来更多东西,只能把这个笼统的信息点告诉景元,不知道有没有用。
“好的,很有用的信息。”景元脸色没有一点变化:“这样,你先清理,我去附近帮你买条新裤子,现在穿的应该不舒服吧,你等我一下。”
丹恒把车锁上,开始埋头清理自己,景元则开往了最近的超市,下车时他把车上那两条没开封的烟取出来塞进外套,外套很大看不出来什么,他找到一个垃圾桶毫不留恋地将其全丢了进去。
垃圾桶旁刚好站了个烟鬼正在抽烟,两眼瞪大看着两条不便宜的烟完全崭新地被丢掉。
“这全新的怎么就丢了?”他简直替这个年轻男人感到肉疼,“咋了?家里老婆不让抽?”
“对。”景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走,身后那个男人还在啧啧感叹,伸手去掏那两条烟。景元换了个人的垃圾桶重新丢了一个东西,他将其深埋在其他垃圾下转身离开。
那个重要的存放证物棉签的管子就这样被随意丢弃了。
景元进入超市购买了内裤外裤和新衣,还买了一包口香糖全部丢进嘴里。他拐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撩起自己的衣服嗅闻了一下,确实有淡淡烟味。
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换上新衣,最后觉得这做法欲盖弥彰,果断放弃。
没关系的,景元很冷静地想着,他极少抽烟,未曾给丹恒留下过烟的印象点,未来他也不会再抽,杜绝丹恒联想的可能性,他靠不停地思考抚平了因为那个“也”字突突跳动的神经。
景元离开二十分钟不到就提着新衣回到丹恒身边,看着他换上,期间景元嘴巴张张合合几次。
他想问他:为什么偷偷躲起来,为什么要骗我。
但要问这些问题意味着他要先问一大堆别的问题,丹恒未曾告诉他案发地点是车中,他不能蠢到不打自招,景元慢慢思索该从哪个问题入手,他脑子一直以来转得都很快,这次却迟迟没思考出结果。
或许,他并不那么在意那个问题的答案了,论丹恒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论他是信任自己也好不信任自己也罢,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已发生的事不会改变,他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的计划是行之有效,他与丹恒的距离从所未有的近,建立起来的新信任是可替代的,丹恒从未如此依靠他需要他。那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景元在心底重复。
景元没有继续思考下去,他注意到丹恒的异样。他的小妈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可恐的事情开始浑身颤抖,他杰出的冷静甚至都被这份恐惧压倒。
“艾滋……”丹恒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表情惊恐。
“…………我带你去检查”景元狠狠掐着自己不让自己露出古怪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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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带着丹恒去医院做各项检查,他们两个的行为没有任何值得注目的地方,说话也始终轻声细语不引人注意,但景元仍然能感受到有好几道视线正在或隐蔽或张扬地凝视着他们,他们身边的人流量也比别处要大,有几个人在假装意地在他们周围打转。
景元知道这是为什么。景元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妈妈,平时那种冷傲且锋利的气场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和持续性的疲惫消磨了,那种锋芒毕露的姿态本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刺,使心怀鬼胎的人退避三舍。而如今这些尖刺软化,里头的小人儿又因为脆弱显得格外艳丽,这个美味的宝物现在看上去唾手可得,于是这些鬣狗们开始流着涎水虎视眈眈。
景元甚至能读出这些淫邪视线传达的意思:妓女一个,出现在这个科室,肯定是因为骑了太多根鸡巴染上性病了,现在正在瑟瑟发抖呢;骚货装什么纯,看到你的走路姿势就知道昨天是被操得合不拢腿了,不知道多少钱能让我操;婊子,母狗,生来就该被人骑到只知道喷水,被人操得离不开鸡巴……这些人就这样始终用令人作呕的眼神猥亵着他的妈妈,又因为他寸步不离的守候不敢更进一步。
景元毫不怀疑自己只要离开丹恒一步,就会有人上前搭讪,问他价格,更有甚者可能会直接把他拖进监控的楼道强奸。
连景元都能感觉到这些目光,更别提本就敏感的丹恒,如果是平时他会奋力张开所有尖刺,畏惧地瞪视一切,但他现在没力气没精神没心情,他选择把自己缩进景元的双臂中,屏蔽了所有视线。
景元配合极了,小心翼翼地收拢怀抱,不仅仅是肌肉和外骨骼,如果丹恒需要,他也愿意把心肺扒出来给他搭建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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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检查丹恒又马不停蹄被景元带着做笔录,他到现在没有一刻歇下来过,一直在被景元拖拽着往前。对方目标明确,做事没有犹豫,给人感觉很可靠,所以丹恒没有抗拒,任由景元裹挟着他前进。
尽管对方抓他手腕的力度有些大,他有点疼。
景元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稳定,只有做笔录时有过一丝异样,是在问到他为什么会在车中过夜,得到他答案的时候,他看到景元舔着自己的犬牙,表情晦涩不清,沉默半晌才扯出来一个极糟糕的、令人不适的笑容,像是在嗤笑什么。
丹恒实在读不懂这个表情的含义,但他感觉景元不是在嗤笑他,他问景元怎么了。
“没什么,下一个问题吧”景元很快说道,把这个小插曲轻轻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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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切,景元终于放丹恒自己回去好好休息了,本来以他的控制欲,他该把丹恒的一切安排好,但他现在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他的工作现在才开始,那个刚有雏形的计划,他要去确认计划中的一部分是否可以把控。
他回到了刃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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