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昭告辞了:“我就先回去了,不耽误你们出去玩。”思清说:“今天真是不巧,都没坐多久。你就要回去……”若昀马上接着说:“你家住哪里?远不远?我送一程吧,车子很快的。”沈昭正要推辞,思清一口答应着:“我也这么想呢。不远,在护国寺街上,过了庆王府,再往西走半条街就到了。”沈昭见她这么说,也不好推脱了,便说:“谢谢冯少爷。”本来想说谢谢查理,但觉得这样说不习惯,只好应付一下说。若昀大大咧咧,并不在乎,倒是思清嫌她太见外了。
三人一起出了姚家的大门,冯家的车停在外面。钟伯本来在门房里,几个听差坐着一圈闲聊,冯家的司机小颜也在。看见少爷小姐出来了,大家都站起来,钟伯和小颜走出来,小颜给思清问了好,钟伯问:“小姐要出门吗?”
思清一想,沈家既然不远,便说:“我送沈小姐回家,很快就回来。要是宋小姐来了,请她到我房里等一下。”钟伯答应了。
若昀说:“颜大哥,开车,去护国寺。”小颜赶紧下了台阶,打开后车门,思清请沈昭先上了车,然后自己坐上去。若昀自己为表姐关好的车门,自己坐到副驾驶座,侧着身子方便说话。
思清问沈昭:“今天伯母在家吗?我也拜个年,以前去你家几次,正好碰上伯母不舒服,或是出门了,都没见过。今天正好见一见吧。”
沈昭似乎有些为难,但又不好回绝思清:“我母亲不喜欢热闹,也不太愿意跟生人聊天,不过你去也不要紧的。”
没一会功夫,就到了护国寺街,车子在一处小小的院门前停下了。沈昭和思清携手下车,若昀也下来,不过没有跟着她们。
沈昭和思清走到家门前,回头看到站在原地的若昀,沈昭看了看思清,又对他说:“冯少爷也进来坐吧。”思清也招手让表弟进来,若昀便关上车门,叮嘱了司机几句,走了过来。
沈昭扣了扣门环,“韩妈,开门!我是沈昭~”里头有个的声音应了一下,又听得几声急急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是个中年女人立在门里,“你不是去姚家吗,怎么这样快?”沈昭还未回答,韩妈见了思清,不由得一惊,又问道:“昭儿,这是哪家的小姐?穿戴得这样好啊。”
思清看了看来人,一个略有些胖的女仆,笑容满面,一身蓝布的衣衫,洗的有些发白,头发梳在耳后,很是干净利落。
沈昭回答道:“她是姚家小姐啊。韩妈你不记得了啊?”韩妈“哦”了一声,笑着说:“对不起,姚小姐,我这人没记性。”思清笑道:“不要紧的。打扰了。”沈昭接着说:“还有她的表弟,冯少爷,快请进来坐坐。妈妈在家吧?”
韩妈迎三人进来,又轻轻关好门,快步走上前,说:“太太看书呢。刚才叫我做午饭。我刚到厨房,你就回来了。”思清不是第一次到沈家了,但若昀见多了顾家的府邸深宅,住惯了自家的洋房花园,还是头一回进这种玲珑的小户人家,觉得很新鲜,便细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