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不可胡说,不可胡说啊!”那老板听了朱聿鐭的话,吓得浑身冷汗一炸,恨不得来捂朱聿鐭的嘴巴才好。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也都不敢说话了,他们知道朱聿鐭发火了。
朱聿鐭微微一笑,道:“不关你的事——”他又问那母亲道:“如果还不了呢?”
那母亲道:“还不了就把地押在他哪里,咱们母女给他做长工,每年还一点,慢慢的还……”
“这怎么可能还得了啊!”田见秀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驴打滚,利滚利,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也是还不清啊!”
母女二人一听这话,都抽噎了起来。
那老板无奈的苦笑道:“也不是全没有办法。”
田见秀将手一挥,他知道这老板要说什么:“估计马大户是瞧上这姑娘了吧,就算瞧上了,他顶多也只肯出十两银子,还得让他们娘俩欠上七八两不可。”
这时,忽然听见屋外一阵脚步声。
声未落,只见七八个人进了客栈,走在最头里的一个一个穿着坎肩,生得肥头大耳,胸口长着一颗黑痣,黑痣上还有几根白毛的汉子,手里摇着一柄蒲扇。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母女二人,满脸坏笑着道:“哟,都在呀,赵家媳妇,这银子准备啥时候还呀?”
那老板忙上前笑道:“马老爷,您老就缓一缓,反正她们家的地也抵押给您老了,您老何必逼得这么紧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那马老爷一双眼睛翻着白眼道:“朝廷有政令,这地不能买卖,只是抵押,又不是我的。”
那老板被马老爷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躬身道:“还请马老爷缓一缓,缓一缓……”
马老爷道:“和你直说吧,就算缓一缓,她们母女两个也还不起,我给她们指了明路,可是她们不走啊。”马老爷根本就没有将朱聿鐭等一行人放在眼里,以为他们不过就是过路的客商。
朱聿鐭突然问道:“什么明路?”
那马老爷一听有人插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朱聿鐭,冷笑道:“这事和你有干系吗?”
“没干系,问问罢了。”朱聿鐭微笑着说。
“问问?”那马老爷恶狠狠的道:“你也配!”
苏观生、郑成功、田见秀和周黑豆一听这话,都看向朱聿鐭,只要朱聿鐭一句话,他们就立刻将这姓马的拿下。
朱聿鐭依旧笑道:“配不配,你说说嘛,我是看中这丫头了,有心帮她们了了这债。先听听你的‘明路’,然后我再说。”
马老爷道:“他们娘俩个欠我二十两银子,你要这丫头,拿钱来!”
那母亲一听这话,急了:“马老爷,不是……不是十七两,顶多十八两吗?”
马老爷咄咄逼人的反问道:“谁跟你说十七两十八两?老子说二十就是二十!”
那女儿也急了:“马老爷,上有天,下有地,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朱聿鐭现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看来不将这些地主全部放倒,这天下难以太平啊!朱聿鐭道:“姓马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二十两银子,我给你,后面的事交给我来,怎么样?”
田见秀看了眼朱聿鐭,他太熟悉这些豪门大户了,料定这姓马的不会答应,因为这姓马的要的是人财两得,并且是细水长流,怎么会要朱聿鐭的银子呢?
果不其然,那马老爷冷冷的道:“谁稀罕你的银子?老爷我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