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日,金维新扮做卖卦的先生,在一名扮做童子的亲兵的护卫下到了韶州,见到了高一功和堵胤锡,呈上了李定国的的求援书信。
高一功、堵胤锡二人看过书信中,高一功正要一口答应,堵胤锡抢道:“金先生,这事我和高将军做不了主,还请进先生住下,待我禀明了我家陛下之后,才能回答先生。”
对于堵胤锡这样的回答金维新早有心理准备,拱手道:“堵大人,这点小事何须惊动你们的陛下呢?再者说了,贵我两方是友军,你们这里有十余万人,只要出动个两三万人,最多半个月也就回来了。”
堵胤锡笑道:“金先生说得轻巧,瞒着陛下调动两三万人马,一旦日后陛下知道了,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在下和高将军的项上人头难保啊。”
“哦?二位是你们陛下的股肱之臣,说人头难保,嘿嘿——”金维新满脸不信的摇头道:“恐怕言过其实了吧?”
堵胤锡道:“金先生,当今圣上离开福州去赣州的时候,身旁只有大学士苏宇霖和四名兵士相陪,如今坐领江东,拥兵三十万,虎视天下,如果没有严明的军纪,如何能做得到?”堵胤锡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夸赞了一番朱聿鐭,接着道:“还请先生稍安勿躁,不会误了先生的军务的。”
金维新拱手道:“既然堵大人这样说了,那在下也只好静候佳音了,只是这事要快些,一旦孔有德和耿继茂两军南下,而我家大帅没有及时的截击,大事则会不妙啊。”
高一功看着堵胤锡,明明陛下不是说了在李定国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出兵相助吗?
怎么堵胤锡又说要禀明陛下呢?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高一功的心里无论有多少疑问,他现在都不会开口询问。
堵胤锡对金维新道:“金先生放心,我大明的八百里加急你是知道的,从韶州到南京,一个日夜便可,如果陛下回复得快,顶多顶多大后日也就有了圣旨了。”
金维新笑问道:“堵大人,你方才说你家陛下当年从福州出走的时候,身旁只有大学士苏宇霖和四名兵士相陪,这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堵胤锡笑道:“金先生,无论是否言过其实,那多铎是被当今陛下生擒活捉,然后被当着多尔衮的面上凌迟处死的,这个当是不假吧?”
金维新道:“你家陛下活剐了多尔衮的亲弟,手上沾满我汉家二郎鲜血的多铎,家喻户晓,这个不假。”
“还有,”堵胤锡心想,既然你给我为陛下表功的机会,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生可知,当今圣上,出师中原,在豫西熊耳山一战歼灭十万建虏,杀得多尔衮之辈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似丧家之犬的事,先生可是知道?”
金维新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有这样的事?”
堵胤锡笑道:“这样的军机大事岂能说得半句假话?”忽然,堵胤锡话锋一转道:“金先生,在下与高将军还有军务在身,还请金先生去馆驿休息,在下现在就给比下去请战的奏折。”